第一百一十八章
容枝和男人们一起坐进电影院,观看了英文字幕版的《九尾猫》。
男人们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恨不得再来个七八场!
但容枝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男人们不得不带着他离开了影院。
而电影院里的人,也并没有注意到,电影里那个令人惊艳的角色,它的扮演者刚刚就和他们坐在一块儿。
一行人回到酒店,正巧撞上了回到酒店的秦面。
秦面看了看围在容枝周围的男人们,他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拍了拍容枝的肩“容枝!”
“嗯?”容枝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大半个身子都悬挂在了越铮的身上。
秦面瞥见了他眼底流转的光芒。
也瞥见了他睡眼惺忪时面容微醺的醉人。
秦面冷哼一声。
呵!
容枝一定就是用这样的面孔,吸引了无数的人吧!
就连这些男人,也都深信他是他们的子嗣!
秦面咬咬牙,说“我……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吗?”
“说吧。”
“明天,秦先生要见你。”
秦面说出“秦先生”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些不痛快。
明明他被秦家收养,但也只能称呼秦挚为“秦先生”,好像他和秦家没有一点的关系。
“这么快?”容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站直了身体,惺忪的状态刹那从他身上消失了。
那瞬间,秦面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锐利。
可等细细去感受的时候,又觉得仿佛刚才的是错觉。
“约了几点?”容枝问。
“没,没约。他说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说完这句话,秦面心里又是一阵发酸。
秦挚是个什么人物?
乍一看,以为是个好相处的,其实他和“好相处”三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昨天秦挚要见他的时候,他是立刻就被带走了。
换到容枝的身上呢?
所有的规矩,都为了容枝而变得宽松了起来。
哦,当时那个外国男人是怎么说的?
他用怪异的语调说着z文“让他多睡一会儿,休息充足。”
这听上去真不可思议。
当秦挚要见一个人的时候,他和他身边的人都还会考量,对方的睡眠充足与否的问题。
此时几个男人们对视一眼,默契地将秦面隔开了。
“既然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说完,周经抓住了容枝的袖子,将他往他的房间带了过去。
容枝又恢复了之前睡眼惺忪的样子,他跌跌撞撞地跟着男人们往那边走去。
就像是爸爸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儿。
秦面妒忌地抽了抽鼻子。
结果抽出了一截鼻涕。
秦面赶紧捂住脸,又打了个喷嚏。
他今天出了一身冷汗,这身冷汗给他带来了副作用……
秦面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洗过澡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以至于他没有看见手机上有新讯息。
“我来一趟。”
容枝对伦敦的食物显得有些水土不服。
当天晚上他就全吐掉了。
最后浑身无力,只能可怜巴巴地抱着马桶,努力试图站起来,但就是站不起来。
男人们在等他睡着后,就各自离去了。
并没有想到容枝会在睡着后,又爬起来吐了个天昏地暗。
所以这会儿偌大的总统套房里,就剩下容枝一个人,脑袋上顶着明亮温热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光。
“吱吱。”
外面似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容枝勉强撑起眼皮,朝外看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影悄摸摸地潜入了他的房间。
那个黑影看上去有那么一丁丁的眼熟。
但这会儿容枝吐得有些难受,也就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了。
“啪嚓”。
那是外面灯光点亮的声音。
紧跟着,黑影来到了容枝的面前。
“吱吱。”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身边,随后男人伸手把他捞了起来。
容枝抬头一看,发现男人穿着一件有些滑稽的兜帽衣,帽子将他整张脸都掩盖住了,乍一看,很像是图谋不轨的犯罪分子。
容枝抬手拉下来。
才看见下头露出了习淮的脸。
“咦?”
习淮动手将容枝抱到了床上去,然后一番翻箱倒柜“先查体温。”
他把体温计塞进了容枝的胳肢窝。
容枝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我做梦了吗?”
“没有做梦。”习淮抬着手,笨拙地给容枝喂着水。
当然他没有和容枝讲述,自己是怎么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从国内顺利摸到伦敦来的。
这一身打扮,屡次让别人以为遇见了恐怖分子。
容枝“唔”了一声。
然后又觉得困意袭来,于是闭上了眼。
习淮抽出体温计看了一眼。
还好。
没有发烧。
习淮拉上兜帽,又悄悄摸出了房间。
下楼。
用蹩脚的英语,在店里艰难地买到了药。
也幸亏他一副犯罪分子的打扮,以至于店员不敢有丝毫的不耐烦。
买药回来,习淮又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喂药。
容枝还闭着眼,等察觉到有什么喂到嘴里的时候,还以为喂了吃的。
他嚼吧嚼吧。
然后吐出了舌头。
苦。
苦死了。
生理泪水本能地从眼角流了出来。
但习淮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
容吱吱哭了!
习淮有些慌了手脚。
容吱吱哭了。
怎么办?
怎么哄娃来着?
习淮只能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习老爹深夜接到跨国电话的时候,口吻凶恶“小兔崽子!要是没什么正事儿,你就等着被老子打死吧!”
“你孙子哭了。”习淮有些烦躁地摸了摸裤兜。
里头没有烟了。
哦,因为上次谁和他说。
不能让小孩儿吸二手烟。
于是那包烟就让他给扔了,后来就忘记再买了。
“怎么办?”习淮又问。
“我就知道你没本事,你还能把你儿子弄哭了……怎么回事?不然你回国,换我去得了!”
“你更别想出国了。”习淮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心里怎么一点数都没有?
习老爹“……怎么回事你说说。”
习淮描述了一下自己进门都干了什么。
“你喂的药太苦了!”习老爹下了结论。
“哦。”习淮冷酷无情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戴上兜帽,下楼去买糖。
……
第二天早上容枝醒过来的时候。
嘴里一股子榴莲糖的味儿。
容枝打了两个喷嚏,紧紧身边的小被子……难道说,他昨天吐啊吐,都把自己臭成榴莲味儿了?
容枝赶紧起身,将牙齿来来回回刷了数遍。
又用李施德林的漱口水,来来回回漱了好多遍。
然后才满意地回到了床边,换衣服。
只是等走到床边的时候,他的步子一顿。
床边一圈儿都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
地毯上很明显有几个鞋印。
那几个鞋印都踏得很深。
对方的脚下劲儿很足。
光是看鞋印,都能让人联想到,那一脚要是踹在身上,会带来多恐怖的力量。
容枝坐在床头开始回溯记忆。
……昨晚,习淮偷摸进了他的房间来看他,然后给他买了药,还给他买了……糖?
容枝舔舔唇。
原来那真的是糖的味道呀。
他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人。
容枝揉了揉头毛,觉得之前难受想吐的感觉已经彻底离他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洋洋的感觉。
“吱吱。”门铃响了。
容枝起身打开了门。
严世翰端着早餐站在门外“拿了一些吃的来给你。”
后头还跟着其他人,他们手里也都拿满了食物,其中显然应该也包括他们自己的早餐。
人高马大的男人们蜷缩着大长腿,陪着容枝一块儿坐在了小茶几面前。
然后一起享用了早餐。
他们压根不知道,昨晚习淮潜入了容枝的房间,已经偷摸摸刷了一波好感度,混入他们其中仿佛指日可待了!
容枝挑了一些看上去比较正常的食物下嘴,等吃完后,越铮问“现在就去见秦挚?”
容枝摇摇头“和彼得·克尔约了见面,他说要给我拍定妆照。”
“好。”其他男人当然没有异议。他们一切都顺着容枝来。
餐具由保洁人员处理了。
男人们收拾一番,陪着容枝前往了弗莱大厦。
彼得·克尔早早地来到了大厦。
和传闻中的他比较起来,这会儿他殷勤得令人震惊。
他的助手非常的疑惑不解。
虽然他们刚刚都看了《九尾猫》,也的确迷醉于r容饰演的角色。
但就因为这张脸吗?就值得导演这样殷勤?
但是助手转念又想想。
这张脸,似乎真的能够令人心甘情愿地殷勤起来。
毕竟那天他来到大厦里的时候,望向人的那一眼,……令人无法抵挡。
这头助手还在回味着容枝的那张脸。
这时候容枝已经踏入了弗莱大厦。
男人们照旧在楼下等他。
男人们甚至在车内拉了个桌,开始打牌。
谁输一局,就失去为吱吱送早餐服务机会一次。
而留在酒店里的秦面,这时候又接到了来自秦宅的电话。
“秦先生在楼下等你。”
秦面心头一惊,飞快地下了楼。
楼下,几辆车停靠在一起。
秦面小心地走过去,然后被秦松带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