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必眼睁睁地看着冒着大股大股热气的热水从热水壶里被倒出来,就要浇到他的手上。
他的手天生就是画画的手,白皙细长,就连突出的关节都十分好看。这双手一直被魏必保护的很好,手上除了常年握画笔磨出的茧子外,其他地方连细纹都没有。
今天这一大股开水浇下来,他的手就算不烂也会被烫肿,之后还会留下疤,对以后的画画还会有很大的影响,这可让他该怎么办!
就在魏必躲不开内心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微凉又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转而握紧他的手。
开水浇了下来,可是想象中被烫伤的疼痛并没有传过来,只有些微温度已经降低了的水由握住他的那只手流到了他的手上。
魏必的手完好无损,那只手却被烫破了皮,白嫩的手立马红肿了起来,手上还蒸腾着热气。
魏必的眼睛从那只手移到了那张脸上,瞬间便失声叫道:“姐姐,你的手,你怎么……”
他把自己的手从李微启的手中挣脱出来,两只手把李微启的那只手托起。
李微启的皮肤白嫩,这双手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被细心呵护养大的,现在转眼间就被中年男人用开水烫破了皮。
魏必转头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一改刚才隐忍的模样,眼睛里像是能淬出冰来。
他又看着手心里托着的李微启的手,心里尽是自责,“姐姐……”他快速拿起手机拨打120,“我打电话,我们去医院。”
李微启任由他托着自己的手,额头上已经被疼得冒出了冷汗,魏必细心地用袖子帮她擦了。
如果是魏必的手被烫伤,可能整个包厢里没有人会在意,但是现在被烫伤的是李微启,这就不一样了,中年男人已经被吓得一个劲儿地道歉,可是并没有得到李微启的一句回应。
钱总也赶紧走到这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到李微启的手后,他皱着眉头把中年男人训了一顿,“老高,你这是干什么,倒热水就倒热水,怎么一不小心撒到李总身上了?快给李总道歉!”
中年男人听了,又点头哈腰地道歉,可是这两个人加起来也依旧没有得到李微启的回应。
钟凌游这个时候走到这边,对李微启说:“李总,我已经联系好司机,他现在就在楼下,我们先去医院处理您的伤口。”
李微启点点头,“嗯。”站起身又对钟凌游嘱咐,“这边的事情你处理一下。”
“好的。”
李微启微微抬起受伤的那只手走出了包厢,魏必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钟凌游转过身,完全没有了刚才在李微启面前恭敬的样子,变得冷漠又疏离,钱总还想要和他说几句好话,可是钟凌游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钱总,高总,多余的话您们不用再多说了,这件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稍后警察会来找您谈这件事,李总现在先去医院,具体解决办法会根据李总的伤势决定。”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钟凌游依旧思路清晰,把事情处理得很好。说完他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径自出了包厢。
李微启和魏必已经坐车先去医院了,钟凌游不用陪着去,他可以下班了,不过司机去送李微启了,他只能自己打车回去。钟凌游晃了晃脑袋,让酒意消散一点,打开了打车软件。
…
魏必和李微启去医院的路上,李微启一直被疼得冒冷汗,眉头皱着,牙关咬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魏必帮她擦了擦汗,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她面前,“姐姐,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咬我的胳膊吧,别自己一个人硬撑着。”
李微启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胳膊,魏必看着她的伤势,伤口好像比刚才更严重了,已经开始发紫了,这可怎么办?
魏必心里又难受又心疼又自责,都怪他,如果他刚才忍忍就好了,为什么要和高总硬碰硬,那个高总本来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他明知道高总会报复,可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才让高总把所有的事情都报复在李微启的身上,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