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廷转头去看宁驰。
宁驰微笑说:“他们两个隔三岔五带人进山,倒是都熟悉,你不嫌他们莽撞就带上!”
这么年轻做到排长,怎么可能像表面看到的莽撞?
靳少廷点头:“那就他们两个就好!”
两人一听,大喜过望,生怕他后悔,杨刚马上说:“我去准备装备!”敬个礼扭头就跑。
李战国说:“我去准备干粮!”也跟着敬礼,匆匆跑了出去。
只带两个人?
宁驰有些犹豫,试探着说:“不然,再挑几个?”
“不用!”靳少廷摇头,“人多反而不方便!”
事情说好,也就早早回去休息。
宁驰给两人安排的帐篷就离他不远,帐篷虽小,收拾的却整齐干净。
来到这个时空五天,两个人几乎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这几天,也就在遇到大壮的村子里,才在屋子里挤过一晚,其余的时间都是在野外露宿。
叶楚楚看到干净整齐的床,张手扑了上去,深吸一口气,闻到晒过的阳光的气息,忍不住长叹一声说:“有饭吃,有床睡,上边还有屋顶,好幸福!”
靳少廷心里一揪,在她身边坐下,迟疑一会儿问:“楚楚,你……确定想留在这里?”
虽然她父母双亡,可是她从小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后来到他身边,他也是尽力给她最好的,她几时吃过这样的苦?
“什么?”叶楚楚侧头看着他,一下子没有明白他说什么。
这里?
这里是指哪里?
这个时空,还是这座军营?
“如果你想回去,随时和我说!”把她微怔的表情看在眼里,靳少廷知道她从没想过,也不想深谈,揉揉她的头发,手掌感觉到微腻的触感,又稍稍一停。
原来的叶楚楚,每天都会把自己清洗的干干净净,她的头发永远都是水润光滑,带着一缕清淡的洗发水香味。
可是来到这里,只那天在大壮的村子里用小半盆水擦过一次。
虽然说,他也从小条件良好,可是在部队几年,野外露宿,一连几天吃不上正顿饭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她却不一样。
这六十年前的条件,她真的过得惯?
靳少廷自问。
又嘱咐说:“早点睡!”起来去自己床上。
“少廷!”叶楚楚一把拉住他,仰头问,“你想回去了?”
“不是!”靳少廷摇头,“我是……怕你吃苦!”
“我才不怕!”叶楚楚撇撇嘴放开他,也不起来,侧身滚一滚,滚进被子里。
要说没水,总比深处大漠的苍辽强的多,何况,旱灾很快就要结束了!
靳少廷见她身体蠕动,像只大毛毛虫,忍不住好笑,摇摇头,去另一张床上躺下。
夜静下来,整座军营都陷入沉睡,靳少廷听着另一张床上女孩子轻浅的呼吸,心突然一定。
她不怕苦,他又怕什么?就是在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的生活条件,凭他的能力,也可以给她最好的!
几天奔波,夜里又担心有危险,都没有好好阖眼,这会儿身心放松,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熟悉的军号声响彻整座军营,靳少廷立刻醒来,一翻身坐起来,就见叶楚楚也正揉着眼睛爬起来,过去将她按回去,轻声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战士们晨练,你再睡会儿!”
“唔……”叶楚楚迷迷糊糊答应一声,又缩回被子里。
靳少廷抓起外衣,一边穿一边出去,就见一重重的帐篷里,战士们已经快步跑出来,在营前集合。
看到他,宁驰过来敬个礼,笑着说:“靳队怎么就起了,不多睡会儿?”
靳少廷摇头:“习惯了!”
宁驰点头,扬扬下巴说:“早晨照例是负重越野,一来是锻炼战士体能,二来也是巡查几处山路出口,把那边驻防的战士换回来。”
一举两得!
靳少廷点头。
看着战士们一队一队的跑出营地,操场上恢复宁静,宁驰说:“一会儿要用的装备已经准备好,靳队看看还缺什么,及时补充!”
“好!”靳少廷跟着他往器械库走。
看到地上四个大大的包袱,靳少廷打开仔细检查一遍,点头说:“好!”
旁边的李战国连忙说:“靳队,我准备了两天的水和干粮,你看够不够?”
“嗯!”靳少廷显然不太关心。
宁驰远指着旁边的枪械说:“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多带一组子弹。”
靳少廷见每人两支步枪一支手枪,摇头说:“进山后的路怕不好走,我们也不是去剿匪,带一支手枪就可以,楚楚不用!”说着,拿起手枪试手感。
只拿一支手枪?
杨刚睁大眼说:“靳队,万一遇上土匪怎么办?”
“遇到了躲,我们是探路!”靳少廷回答。
“躲不掉呢?岂不是送死?”李战国也问。
靳少廷把枪收回来,调试一下,这才看他一眼说:“怕就别去!”
“谁怕了?我去我去!”李战国连忙说。
既然靳少廷话说出来,几个人也不敢再坚持,步枪留下,只带着手枪,多带一个弹匣,收拾齐整,早饭之后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