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把玉扳指拿到他面前说:“爷爷看,这道裂痕迎着光,稍稍倾斜,隐约可以看到裂口,就是根据裂口的新旧痕迹判断。”
可是能精确到一年,也不是知道方法就能做到的!
老爷子听的连连点头,赞叹的说:“三十一年前,你还没出生,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眼光。”
她出没出生和眼光有什么关系?
叶楚楚好笑。
老爷子向她打量一眼,见她背着背包,像是外地来的,可是身上衣服的质地显然很好,还从来没见过,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忍不住问:“小姑娘哪里人?怎么对古玩这么了解?”
叶楚楚笑着摇头说:“我只是学考古的,对玉器研究多些,也不是所有的古玩都能判断精确。”
学考古的?
这年头,别说学考古,就是听说是读书出来的,都会令人肃然起敬。
老爷子眼睛一亮,立刻问:“小姑娘研究玉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让我们开开眼?”
叶楚楚想一下,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指着项链上挂的玉珠说:“出门在外,我只戴着这个,爷爷瞧瞧!”
老爷子接过来,对着阳光看一会儿,一脸迷惑的说:“你这玉珠,看起来倒像是一件老玉,可是……可是……”
可是从玉珠打磨的工艺来看,又不敢确定。
叶楚楚微笑说:“这玉珠有六十年,可不是我们这里六十年前的人雕出来的。”
应该是两年后的工艺,比起这里的六十年前,当然又精致了许多。
老爷子听的连连点头,赞叹的说:“我说呢!这可真是难得的工艺!”
两个人这里说话,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另一个微胖的老人听两个人说到这里,忍不住说:“小姑娘,你这玉珠是什么人什么地方雕琢出来的?”
叶楚楚摇头说:“我也正在找这个人,现在还没有线索。”
这倒是句实话!
在这个时空里,这枚玉珠的故事,成了她和靳少廷唯一共同知道的人和事,只有通过它,找到它最初的主人,才有可能得到靳少廷的消息。
事情越有疑问,越会引人探索,大家听她一说,顿时议论纷纷。
另一个高个子老人摇头说:“小姑娘故作神秘,我们这里只是古玩赏鉴,不做生意!”
“老杨,不能这么说,这枚玉珠连老顾都看不出工艺,小姑娘的话未必没有依据!”微胖老人摇头。
高个子老人不服:“我的东西,也说不出工艺!”
叶楚楚插嘴:“爷爷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瞧瞧吗?”
瘦小老人笑说:“他的宝贝可不是玉!”
叶楚楚点头说:“别的东西或者我看不准确,但是看看不防!”
高个子老人立刻跑去,抱一只盒子过来。
盒子打开,叶楚楚一眼看到,几乎失声喊出来,幸好及时忍住。
盒子里,是一只绿色斑驳的铜碗,乍眼看到,竟然和桐城A大考古系陈列架上老奶奶的铜碗一模一样,可是再细瞧,却发现这只铜碗保存的要好很多。
叶楚楚的手指微微颤抖,慢慢把铜碗拿出来,仔细观察一会儿,向高个子老人问:“爷爷这只铜碗,是……是别处收来的?还是……还是自己家里的?”
高个子老人感觉到她情绪起伏,急忙问:“你知道这只碗的来历?”
叶楚楚微微点头,又跟着摇头说:“根据这只碗的颜色和碗上的铜锈,可以看出这碗已经有二十年。”
“对对!”高个子老人立刻点头,说不出的激动,夸赞说,“小姑娘有些眼光,你……你再看看,看看它的工艺!”
工艺?
叶楚楚微微抿唇,再把铜碗仔细检查一回,确定是和老奶奶的铜碗一模一样,才说:“根据铸造和花纹可以判断,应该是出自东北介州一带。”
这个判断,已经不是她看出来的,而是考古系研究和她的那次进入时光夹缝求证后的结果,纯属背书。
“真的?”高个子老人听她说的毫不犹豫,怀疑的问。
叶楚楚肯定的点头:“或者年份会有出入,但是工艺应该没错!”
高个子老人把铜碗接过来,激动之下,拿碗的手轻轻颤抖。
叶楚楚吃惊的问:“爷爷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高个子老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微胖老人摆手说:“他没事,就是这只碗,他查了好几年,没人知道来历。”
叶楚楚点头:“这铜碗应该是以前殷实人家用的东西,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没有人在意。”
微胖老人叹口气,摇头说:“是十几年前,他受过人的恩惠,结果那个人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身上只有一些随身的东西和这铜碗。”
又一个关于铜碗的故事!
叶楚楚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