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叶楚楚手里的项链,掌柜对着光瞧一瞧,已经有些惊讶,又取放大镜一点点仔细看。
这个时候,店外走进一个清瘦的年轻人,见柜台前有人,自己先去货架上打量。
掌柜把玉珠仔仔细细看一会儿,赞叹的说:“这玉珠的玉质温润,应该来自西南一带,只是我不能准确判断具体是哪块玉田。至于这工艺,真是我从没见过的!”
“从没见过吗?”叶楚楚追问,“雕刻手法呢?”
掌柜的皱眉,再仔细看一会儿,微微摇头,忍不住问:“小姑娘,能不能告诉我,这玉珠是哪里来的?”
叶楚楚有些失望,从他手里取回项链,一边戴回脖子上,一边说:“是一个长辈送的,她也说不出来历,所以我才想查一查。”
掌柜的点头:“不管是这工艺还是玉质,如果能查到它的来历,可是一个宝藏!可惜……”
“可惜西南太大,找不到玉珠最初的主人,又怎么知道玉田在哪?”叶楚楚微笑接口。
掌柜的点头,跟着感叹一会儿。
靳少廷看看叶楚楚,向掌柜的问:“怎么掌柜的店里只有这几件玉器,不做生意吗?”
掌柜笑笑,摇头说:“这店是祖业,不过是守着,有没有生意倒不要紧。”
还有做生意这么随意的?
叶楚楚忍不住好笑。
靳少廷倒是想到另一件事,立刻问:“掌柜的祖上就是首都本土的人?”
掌柜的点头,算一算说:“已经有七代了吧!”
七代,可真是够久的!
叶楚楚咋舌,倒也明白靳少廷想问什么,立刻说:“掌柜的有没有听说过,大约前朝的末年,有一个姓韩的举人,他的后人也是做玉器的。”
“小姑娘!”掌柜的听她说完,笑着摆手,“不要说隔了几代,就算是那一代人,每逢大考,进京的举子何止千人,又有谁会记得?”
不能啊!
叶楚楚更失望,停了停,又不甘心的问:“那……首都做玉器古玩的,有没有姓韩的?”
这一次掌柜的认真想了想,点头说:“虽然有姓韩的,可也没有那样的手艺。”
“有从外地来的吗?”叶楚楚紧问。
掌柜笑说:“如果是前朝末年来的,也至少已经三代,和我们已经没有区别,哪里就能知道?”
说的也是!
叶楚楚无奈,见再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只好谢过掌柜,和靳少廷往外走。
朝天门也是首都一条古老的街道,路不宽,两边林立着许多店辅。
两个人既来之则安之,沿着街道向另一边逛过去。
快到街尾的时候,就看到掌柜说的那间鉴玉的店面,窗明几净,货架上摆着不少的玉器。
叶楚楚看在眼里,微扬了扬眉。
“怎么?”靳少廷问。
叶楚楚撇撇嘴说:“他们连玉器最基本的保养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给人鉴玉?好在那货架上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
靳少廷点头:“沽名钓誉之徒,不管哪个时空都不缺!”
这话说的随意,听着却有一些看透世欲的淡然。
叶楚楚回头看他,低声喊:“少廷!”
那七年,在那么多的时空里辗转,他到底遇到过什么?
靳少廷低头,对上她的目光,眸子里的冷然一扫而空,反是露出一些笑意,向那家店一呶嘴,低声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叶楚楚对这样的地方殊无好感,摇头说:“只看橱窗那几件玉器,就知道什么水准,没什么好看的!”
靳少廷好笑:“你不去砸场子?”
叶楚楚也忍不住笑起来,摇头说:“这个时代乱的很,我们管不了许多!”
说的也是!
靳少廷无可无不可,她既然不去,也不勉强。两个人出了街道,拐个弯,就是朝天门。
朝天门是古时皇宫前的第一道门户,到了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人把守,只有一群人围着个说书的先生,传出一阵阵的喝采声。
两人在人群外稍停,听到是说一个书生进京赶考,路上遇到狐仙的故事,相视一笑,又往前走。
刚刚穿过朝天门,就听门边一个人说:“什么韩举人不韩举人的,现在什么年代,还提那老掉牙的事!”
“韩举人”三个字落在耳朵里,顿时吸引去叶楚楚全部的注意力,回过头,就看到朝天门下蹲着的两个人,一个四十余岁的小个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在向另一个劝说什么。
另一个是一个一脸忠厚,三十余岁的男人,听到他的话,摇头说:“虽然说我们家道没落,可也不能丢先人的脸!”
小个子冷哼说:“你可别忘了前几年饿肚子的事,这两年虽说好了点,可你就再没有求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