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楚楚一喊,许夫人先吃一惊,脚步顿时一停,叶楚楚已经绕一个圈子,回到靳少廷身边。
随着她的喊声,就听院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灯笼的亮光照进来,把周围照亮,也照出两张冷凝的脸。
原来,她这么长时间不下来,是为了等这两个人!
靳少廷侧头看看叶楚楚。
许思梧进门,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转,最后落在许夫人身上,低声说:“夫人这是干什么?”
许夫人见到他,只是微微一愣,跟着说:“这两位说是我娘家亲戚,我好心留宿,哪知道竟是两个贼,我正在处理!”话说完,向许思梧扫一眼,声音冷了几分,“倒是大人,不在后宅歇息,怎么跑来这里?”
先倒打一耙子,再把话题扯开,以此坐实她前边的话?
叶楚楚扬眉,抢先说:“我们是贼?夫人,这客院是你安排的,我们进了这客院,再没往别处去,倒不知道,是偷了什么,怎么就成了贼?”
许夫人霍的转身,冷笑说:“有大门你不走,却从墙上翻过来,不是做贼是什么?偷了什么?方才我府上的留影匣子不见了,我才来客院看看,果然就在你的手上!”说完,向叶楚楚手上的手机一指。
叶楚楚睁大眼,吃惊的问:“你是说,这是你的?你说这是什么?”
连许思梧也是一愣,立刻问:“什么留影匣子?”
许夫人说:“大人的心思成日只在秋名士身上,连这府里添了什么少了什么都不知道!”向叶楚楚面前跨几步,指着她手里的手机说,“这留影匣子,是我前几天得的,哪知道就被她偷了去!”
许思梧听她又污赖他和秋亦尘,立刻沉了脸,低声说:“不要胡说!”
许夫人一抬下巴,大声说:“我只要取回这留影匣子,这两个人赶出府去,不去报官,已经算是仁慈。”
这女人说瞎话,连眼睛都不待眨的。
叶楚楚惊叹,浅笑说:“你既说是你的,倒是说来听听,这里都有什么?”
都有什么?除了刚才她放出的那段人像,她怎么知道都有什么?
许夫人微微一默,摇头说:“这留影匣子到了你的手上,你做了什么手脚,我又如何知道?”
这位学士夫人,还真是胡搅蛮缠的一把好手!
靳少廷听着,知道争执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向许思梧说:“许大人,坊间传言有多难听,大人想来也是知道的,如今夫人又做出什么事,大人心里自然有定论,所谓,不能齐家,何以平天下?大人一身清名,岂能受这妇人玷污?还请早做了断!”
这是让许思梧处置内宅?
许夫人脸色骤变,冷笑说:“我学士府的事,岂容外人插手?”
只是靳少廷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加上他久居上位的气势,已经让秋亦尘动容,听到许夫人一喊,立刻躬身说:“大人,这位公子言之有理,大人不及早决断,怕反受其害!”
许思梧看向靳少廷的目光也满是震动,忍不住问:“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若是有心仕途,我可替公子引荐。”
这位大人倒真是爱才,这个时候,不处理眼前的事,反而替朝廷招揽开人才了。
叶楚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靳少廷摇头说:“大人,还是那句话,不能齐家,何以平天下?大人爱才,却任由夫人胡作非为,至使秋名士名声受损,带此污名,又如何成为国之栋梁?”
许思梧顿时沉默,看向许夫人的目光已经有些动摇。
许夫人冷笑一声,昂然向他回视,一字一顿的说:“大人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父亲什么?”
答应过她父亲什么?
叶楚楚和靳少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了然。
看来,是济源府知府对这位许大人有恩,所以许思梧才对这位夫人极力忍让,这就是他明知道这位许夫人做了什么,却没有处理的原因?
没等许思梧开口,靳少廷已经慢慢的说:“听说济源府知府也是一位好官,不料生出这样的女儿,若是任她为恶,受累的恐怕不止是许大人!”
确实,在这个朝代,礼法森严,如果许夫人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不止许思梧变成别人的笑柄,连济源府知府也落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许夫人本来以娘家对许思梧有恩为要胁,哪知道靳少廷几句话,思路反转,她所仗持的恩情变成了对付她的利刃,立刻脸色一变,冷哼说:“我许府内宅,若不是外人私闯,又哪里知道这许多?”
叶楚楚听靳少廷几句话,就把话锋逆转,佩服的向他一瞥,跟着扬眉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旁人!就算旁人不来,难道许大人和秋名士是能忍你一世的?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赖不掉!”说着把手机在她眼前晃一晃。
“给我!”许夫人低喝,劈手去抓,又被她躲开。
许思梧自然知道那东西不是自己府里的,但见许夫人一心想要,疑惑的问:“这究竟是什么?”刚才在门外,也只听个大概,并没有看到手机里放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