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亦低垂着眼帘看她：“不恼？”

“原先该恼的。”

慕凝显然被教的极好：“可殿下分明可以自己寻楚小王爷，却偏偏带上了我。”

可见用意。

他是将他的一切暴露彻底在她面前。只要她肯深究。

“哥哥说过，有些事真相难辨，人也如此，好的坏的不是听信他人所言，得自己用心去看。”

周澜亦听到他的小姑娘嗓音温温柔柔的说。

“殿下为我做的事，我都记在了心里。”

“真真假假，我不知什么是假，但殿下既然愿意让我自己去看，我总会慢慢知道。如今我知殿下待我是真，这就够了。”

慕凝很少和人推心置腹的说这些。

何况这人是周澜亦，她有些别扭。

说完后，她忍不住看了周澜亦一眼。男人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挪开视线，莫名叹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态度？

周澜亦难道不该说什么吗？

她如今不过十七，能有此感悟，已是很了不得了。便是……便是哥哥听了，就算不夸也会给她刻一副耳坠当奖励呢。

她……突然怪不是滋味，忍不住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殿下怎么不理我，是我说的不对吗？”

慕凝有些羞赧。可下一秒手被他紧紧攥住。

男人语气沉了沉。

“你是想口脂都被孤吞了吗？”

“还在马车上，总要注意些。”

周澜亦懒懒的掀开眼皮。哼笑一声。

“心意收到了，小姑娘说话还挺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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