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里腻歪,素梅手机响,接了听,是老母亲催她回去,说鱼汤已经熬好,让回去喝汤。
我便赞,“人家对你是真好。”
素梅笑笑,抚自己小腹,“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别说鱼汤,面汤都喝不上。”
我呼口气,说我送你过去吧。
她拦住,“别,哪里人多眼杂,很多公司同事,看到不好,我走回去。”
说走,又不走,犹豫着,末了羞涩,低声问:“你不想我吗?”
想啊,我说:“但有什么办法,你现在又脱不开身。”
她想了想,低头俯过来……
……
看她用矿泉水漱口,我很是过意不去,她都怀孕了,还要做这个,良心何忍?
还好车里有矿泉水。
等她清理完,我低头羞愧:“其实,你要不想,大可不必。”
“没事,你高兴就好。”她说,末了笑:“你是我男人,我肯定要伺候好。”
这么说又让我心生醋意,问:“以前给陈朝也做过吗?”
“怎么可能?”她生气脸:“我嫌恶心还来不及呢。”又道:“只有对你,我不觉得恶心,可能是因为,我怀着你的孩子吧。”
这我就不理解,“你怎么知道,孩子一定是我的?”
“我就是知道,直觉吧。”她说完扑过来,抱一抱,亲一亲,而后推门下车,步伐欢快地走。
留下我在车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过一会,她发来信息:大狗熊,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你,但我知道孩子肯定是你的,你是孩子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男人。我为你什么都可以付出,金钱,身体,甚至尊严,只为讨好你,这样的话我本来想亲口对你说,但实在难以启齿,只好用文字来表达,希望你能明白。
语句简单,含义却深,看完让我大受感动,回复:不管未来如何变化,只要我还活着,决不让你娘俩受苦。
她回复一个笑脸:早点休息。
此时心情就好许多,开车去湘菜馆,路上还不忘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散散味。
到湘菜馆,丁健点好四个菜,却没动筷子,而是聚精会神地看手机,眉头紧皱,如同便秘。
我绕过去,他还藏手机,但我已经看到,笑问:“赢多少了?”
他表情就讪讪,“今天手气不太好,赢了几千。”
赢几千?
我哼哼笑,“别说赢几千,就是赢几百你也不会是这个表情,说吧,输了多少。”
他便脸红,兀自嘴硬:“没输。”后面又补充:“今天是输了,但加上昨天,总体还是赢的。”
我便不再说,拿筷子,“吃菜吃菜,菜都凉了。”
他用筷子夹一口酸菜鱼,又低头看手机,那面上表情狰狞,捏筷子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砸桌面。
我便知道,这厮输惨了。
只是一瞬,他就把手机收起,眼神恍惚空洞,用筷子夹菜,再也不看手机。
我就明白,他连本钱都输没了,已经没有资金再继续。
知道但不说,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唔,这个鱼不错,赶紧吃。”我催促着,他嗯嗯点头,便是这时,旁边包间里面噼里噗通,似乎有人打架,我和丁健都把头往过扭。
包间门被拉开,有个女人往外跑,我还没看清她又被人一把拉回去,门又立即关上。
我去?这是干嘛?
我好奇心起,想凑过去听,丁健却道:“里面三男一女,女的打扮还挺骚。”
“你知道?”
丁健呵呵笑,“刚点菜时候那女的还出来过一趟,现在嘛,应该是被灌醉了。”
话音刚落,包间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扶着一个红衣女人向外疾走,女的步伐踉跄,面红如绯,脑袋靠着男人肩膀,长发遮面看不清脸,显然已醉。
就算如此,她嘴里还在嘟囔:“哥,放我回去。”
便是这一句,听在耳里让我起疑,总觉得这声音在哪听过。
仔细想想,似乎是贺兰。
没错,贺兰小声呻吟时就是这个调调。
想到此赶紧出去看,她已经被那西装男人扶着塞上一辆五菱。并且,那五菱里分明还有另外一双手伸出来接。
卧槽!
这是什么状况?
我紧盯着那个西装男看,他大约二十四五,相貌倒是几分帅气,头发还有点自来卷,有种韩国欧巴的范儿。
这男人是谁?
他跟贺兰什么关系?
他把贺兰灌醉想干嘛?
我脑海急速思索,联想到某种坏事,但不敢确定,万一人家跟贺兰是男女关系呢?贺兰这两天跟我甩脸子,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思索间,后面擦肩而过一个男人,脑袋一直对着我看,等看清我的脸,立即笑着招呼:“咦,金虎你也在这吃饭?”
是李炳君,他嘴里叼着牙签,面皮通红十分喜悦,说话间朝我发烟,我下意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