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呵呵笑着:“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又不是多光彩的,他老王怎么好意思让你知道。”
白总语气瞬间焦急,“你稍等,我查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查完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三分钟姓白的电话又打来:“刘总,你那批货耐磨不过,大老板发话让截留的,不是老王的意思,你误会了。”
“哦,意思是我每个月给他几十万回扣是白给?出了事他反正不会帮我解决。”
“这又说差了。”白总语调开始烦躁:“老王也不是全能,大厂规矩多,盯着他的人也多,不敢乱来的,再者说,昨晚不是帮你入库了,这事儿已经过了。”
“嗯,是帮我入库了,但我多花了三十万。”又道:“讲句难听的,他这么一搞,我这个月又白干,27万货我的利润都没有三十万。”
电话那边白总听出味儿,“所以兄弟你的意思是,要给他点教训?”
“可别这么说。”我的语气软下来,“我就是个正经生意人,哪敢给别人教训,也是凑巧他犯这事,我讥讽两句,忙我虽然帮不上,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做人的原则我还是靠谱的,万一以后老王又重新上位,我还得求他呢。”
如此白总不解:“你既然知道以后要求他,还不趁这个机会拉他一把?这事儿过了,以后可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我就笑,“不是不帮,是帮不了啊老哥,我一个外乡人,没钱没势,谁都不认识,拿什么去帮?”
说到这白总叹气,“那行吧,许总你确定不见?”
“不见。”
“好吧,我们自己想办法。”
最后一句,老白气急败坏,甚至带着些威胁意味。搞得我都有些迷惑,这货是聪明呢还是笨?
想想,又给张小双打电话,请她务必要求,要把欺辱我厂女员工的贼人严办。
判三年也好两年也好,总之让他不能出来。一旦罪名落实,他损失的可不止是工作,他的社会地位,人脉,全都消失,等他以后出来,就算有亲妹子拉他,也不一定能恢复到当前的地位。
厂子大,多少人盯着他的位子,他能送妹子,就不能让别人也送?
再者说,女人对男人而言都是有时效性的,过了新鲜期,还能不能得宠都是两说。
至晚上,丁健来汇报,说下午有个姓翟的人给他打电话,自称翟哥,在凤岗一带很有名,约了晚上见面,要好好谈谈。
我说那就谈,先听听他要说什么。又对丁健特别叮嘱,见面别废话,直接问他想干嘛,十分钟内问题说不清就撤,绝对不能多纠缠,尤其不能打架,无论对方说话多难听,也不可以出手,一旦出手,就前功尽弃。
丁健领命,晚上带着几个保镖去见面,那严力闲不住,偷跟着一起去了。
我不方便露面,在彩票店等,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丁健性子不稳,现场跟人搞起来。
不要半个钟,丁健回来,他表情没什么,严力倒是激动的不行,面红耳赤,胸口气哼哼。
我问什么情况,丁健说:“翟哥说给十万让我们撤案,严力气不过,差点跟人动手。”
我仔细看严力脸面,面上明显有红印子,就问:“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
丁健见瞒不过,实话说:“去谈,刚开始都好,翟哥态度放的很低,说既然未遂,就拿十万给舒敏做补偿,看看把案子撤了,我说不行,不是钱的事儿。翟哥就问,要多少开个价,严力按捺不住,说人家,你媳妇叫我睡一下给十万行不行?”
翟哥说行,给十万,立马就能睡。
严力就哑巴,回不上话,索性骂人家:“你还真是个贱人,自己媳妇也卖。”
那翟哥见严力站在丁健旁边,语言嚣张态度跋扈,就问严力,“这位兄弟你说话做不做得了主?能做主我就跟你谈。”
严力指着人家鼻子说你算什么东西,跟你爹我谈的着吗?话音刚落被人抽了一耳光。
严力这货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宠着,尤其最近有个牛逼姐夫,更是得意,哪能忍得了,跳着要动手,被丁健和几个保镖抱着,拖回来。
这情况没法谈,丁健对翟哥说不谈了,和众人回来。
一路严力叫骂不休,说丁健是个软骨头,媳妇被人睡了当缩头乌龟,又骂几个保镖,“一群猪,就知道吃,老子被人打了你们都他么瞎了?回去就让我姐夫把你们几个给开了。”
我听的头大,看严力,那厮还兀自不服,我就说丁健:“你也是,这种大事,怎么能喊他,他历来办事不带脑子,除了坏事你看他还办成过什么?”
严力听的愕然,“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好好教训他,店外面进来三四个人,穿衣打扮一看就不平凡。
这季节,广东不算多冷但也不暖和,多数人都穿薄袄,他几个穿的是呢子风衣,大马靴,风衣里面白衬衫,露出裤腰带,且腰带标志不是爱马仕就是LV。
进门隔着玻璃窗锁定里面的丁健,而后锁定我。
没奈何,这一堆人里面,就我年龄大,对于社会人来说,其他人都是小孩。
几个人一进门,店里不管是客人还是老板娘,全都被他们吸引,一时间彩票店连喧闹声都停止,只剩下快乐十分单调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