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钱身前,那被铁链绑在铁架上的人此刻依然不做言语。
道道伤疤遍布那壮硕的身躯上,血与汗顺着皮开肉绽的棕色肌肤滚落。
烙铁留下的刻印泛着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乱糟糟的头发披散着盖在这名奴隶兵的脸上,让人看不清其表情。
十万大山中,分布大小山民部落无数。
偶尔会有山民被进山打猎的乾人贵族抓捕,带回封地调教成奴兵。
比起大乾的奴隶,这些生于山川间的山民性子就如山石一般坚韧,哪怕是落入乾人贵族手中,也会寻找机会自尽,以免受辱。
因此乾人贵族之间,也会以获得一个山民奴仆作为炫耀的资本。
但对徐钱而言,落到他手里的山民也不过是比“羊”倔点的“山羊”。
除了今天这人。
徐钱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声不吭扛过自己一套刑的主儿。
于是这位平日里以折磨人为乐的“徐阎罗”,这会儿罕见的起了谈性。
“山羊啊,我见多了,性子烈的也有,不过基本上撑不过一轮,就什么都招了。倒是你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徐钱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一路从西乾押到平安镇的汉子,感慨道:
“你也是倒霉,本来我打算找那个年轻的问问,奈何他疯疯癫癫的,一看就知道问不出啥。话说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儿子还是弟弟啊?”
“放心,他癫成那个样,我就是能让石头开口也问不出有用的。不会费那个力气。只要你开口告诉我想要的,我保证让你好死。”
此言一出,铁架上始终沉默的山民奴隶终于缓缓抬起头。
凌乱的血汗发丝中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