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手上的蜡烛点燃床边的布帘,火顺着布帘往上爬,烧了起来。
“不,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炙热的火焰逼近,让凤月惊恐。
她不要跟张均元成亲了,她要回皇宫,当她的公主去!
“可你必须死,你死了,这世上才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你而死。”
张均元当场给凤月浇了一盆冷水。
他就在这里看着她,看着她死。
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手干净,也早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一直都不惧怕死。
凤月距床边近,大火在将床包裹住后,顺势烧到了凤月身上。
“不,不,饶了我,饶了我吧。”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母后,太子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凤月声泪俱下,她想出去,但门边全是火,她也没体力动弹。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轰隆,轰隆。
房梁倒塌,火焰将整个房间包裹,贴在门上的囍子一点点地被烧了个干净。
翌日,赵镇等人在发现张均元也参与其中时,立马带人去了张府想抓张均元。
谁料,他们去后看到的,只有一片废墟。
“昨天刚成亲就起了大火,张侍郎跟凤月公主可真是薄命啊。”
“是啊,大半夜时发现火起了,大伙儿赶忙救火,但没救回来。”
百姓们围在张府门外,讨论着。
但谁也不知道,这场大火到底从哪起的。
他们只知道,这世上再无张均元,亦无秦凤月。
当林箐箐跟秦旬听到张家一场大火烧没了时,为张均元惋惜。
“王爷,我们为张均元立个碑吧。”
林箐箐看向繁忙的秦旬,开口道。
他在这世上了无牵挂,若有个碑,也好证明他来活过一次。
“嗯,也顺便为他妹妹立个碑吧,在黄泉之下,他们还能做个伴。”
秦旬抬头看着林箐箐,嗯了声回答道。
三日后,林箐箐派人为张均元挑了个风水宝地,又好好地安葬了张均元,并且在张均元的墓旁建了第二块墓碑,上面写着张暖暖之墓,将他们兄妹两安葬在了同一处地方。
半月后,张洞之的事证据确凿,被处极邢,死在牢房内。
秦旬重翻旧案,为张均元的生母平冤,将当初逼迫张均元生母投井自尽的凶手绳之以法,连张夫人也一并被抓。
除此,秦旬彻查宫内宫女失踪的事儿,最后将秦凤月虐待折磨人的事,公之于众。
并且从摘星楼的暗房内找到几个先前被虐待的宫女,那些宫女当着众人的面,揭露凤月恶行。
众人才知公主竟坏事做尽,跟自己哥哥一样。
皇后在知凤月死时,便受了重重一击,在知道自己女儿背地里还做了这些惨不忍睹的事时,一病不起。
她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女儿竟然有这么血腥的一面。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天真了些而已。
一月后,秦渊一事了结,共八名大臣被抓。
刑场上,秦渊与几名大臣们跪在台子上,一向高高在上的秦渊在看到底下百姓们怨恨的眼神时,浮起一抹厌恶。
他心里,还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太子。
最后,八名大臣加上秦渊被当场砍头。
至于江雨欣被抓后,有好几个大臣替江雨欣求情,秦帝大怒,狠狠地罚了那些大臣,最后还是处死了江雨欣。
只是,不是让她在刑台上死,而是让她死得体面点,赐她毒酒一杯。
在太子死后,皇后身体彻底垮了,连掌管六宫的凤印,也交给了其他贵妃们。
两月后,秦帝也因为失去一个儿子跟个女儿,身体出了些毛病,于是立秦旬为新太子。
这两日,秦旬在忙太子立典的事,而林箐箐也忙着她的商业大计。
在安葬完张均元之后,因一些事耽误的柳颜终于入了京城。
入京第一件事,柳颜带着刘嫂子一同找了林箐箐,跟林箐箐叙旧。
叙旧过后,柳颜便将服装铺这一年来赚的银子给了林箐箐,而后跟林箐箐商量起开服装铺的事。在城内开起了服装铺。
比起先前,柳颜成熟懂事了很多,哪怕没林箐箐,她做得也游刃有余。
不过十天,柳颜便找好了地段,直接在京城内开起铺装铺来,而顾家的染坊,也在京城内开了起来,给服装铺供应布匹。
在开张那一天,客人爆满,如同之前在桃花镇内开的第一家铺那样。
关于服装铺衣裳奇特漂亮的事,京城内的人早有耳闻,如今这铺子终于开到京城来,她们早期待着,特别是那七彩蚕丝布,她们更心心念念很久。
在安定后的第三个月,柳颜终于实现当初说的愿望,在京城内买了个宅子,将自己娘亲接到了京城过好日子。
而叶青则选择留在桃花镇内,管着第一家铺子,毕竟她们的女儿还小,根也在桃花镇,舍不得离开。
而刘嫂子,也带着女儿搬来了京城,认识了个不嫌弃她带着个孩子还对她极好的男人,成了亲,小日子过得也不错。
她以前总觉得喜欢就是一味付出,但现在她才明白,喜欢是双方一同付出,而不是一方付出一方接受。
至于万元元,如林箐箐说的那样,她自己做的首饰也得不少客人喜欢,现在已有了些知名度,万大人也为自己女儿感到骄傲。
至于白家酒庄,生意也是如日中天。
期间,赵倩儿也来找过林箐箐,让林箐箐兑现承诺,带她逛京城给她做好吃的。
只是,她们身后还跟着两拖油瓶…
“燕将军,你这是…”
林箐箐看着燕长青,不由得问。
燕长青的视线落在赵倩儿身上,大胆直言道:“追人。”
“你怎么在这?”
燕长青扫向跟他并肩走的秦旬。
秦旬现在是太子,又得秦帝重用,应该有忙不完的事才对,这会儿却陪着林箐箐在街上晃荡。
“陪王妃,陪孩子。”
秦旬剑眉轻挑,勾唇一笑,似炫耀般道。
赵倩儿睁大双眼,视线落在林箐箐肚子上:“箐箐,你…”
“嗯,一月半了。”
林箐箐莞尔,嗯了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秦旬尊重她所有的决定,哪怕秦旬成了太子,他也允许他抛头露面,做自己想做的。
现在这样,就是她最想要的。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