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心还不够狠。

若是够狠，哪怕那个时候的伏宸舟再可怜，再怎么弱小，也要斩断所有的可能。

眼下也已由不得他后悔了。

“皇兄恩情，早已还清。”

又是冰冷的声音传来。

皇帝抬眼看过去，只能看见伏宸舟面具之后的那双毫无波动的冰眸。

他的眸光，仿佛也没有人类的感情。

皇帝发现自己当初竟然没有发现，伏宸舟看人的眼神竟是这般。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伏宸舟无波无澜的眼神，仿佛浸泡过地狱黑水般，洗去了所有人类该有的情感。

“你说错了，帝王家可从不讲什么恩情。你若真有情义，就不会做下今日之事。”

“今日事，是你所逼，”伏宸舟的底线就是龙隐轻。

而皇帝却触碰了这个逆麟。

以往他可以忍一口气，可是龙隐轻的事，不能有半分的让步余地。

皇帝的眼神徒然凌厉了起来，“朕逼你？朕何时逼过你？”

“你要杀我所爱之人。”

“你就为了一个女人与兄弟翻脸！”皇帝怒极了，面目都变得狰狞了起来：“一个女人罢了，你若是想要……”

“除了她，谁也不会要。轻儿，是我的命。你在要我的命，我何以能不反击？”伏宸舟的嗓音很平淡，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刺，一道道的扎进皇帝的血肉里。

皇帝捏紧了双拳，额头青筋突突跳。

伏宸舟慢声问：“是让还是死，选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是要让一个帝王决定自己生死。

放眼数个王朝，还有谁比他伏宸舟更嚣张的？

皇帝真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将伏宸舟直接掐死了。

可现在后悔已来不及，眼前的局面已基本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