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没事吧?!”
司马望忍着剧痛,摇摇头:“乱什么!姜维已成瓮鳖,四门落闸,给我——”
话音未落,第二支箭破空追至,“当”地钉在他耳侧门板上,箭尾白羽犹颤。晋军众将心头一寒,竟无人再敢露身。
街口火海中,姜维已翻身上马,铁胎弓重新挂回鞍侧,厉声喝道:“突围!向北门而走!”
在前开路巴賨力士劈开木栅,四处放火,火借风势卷向晋军弩台。汉军三股人流终于汇成一道铁洪,沿着墙根火巷疾走。傅佥率之前的先锋营反身断后,长刀翻飞,一刀劈断晋军旗杆,砸倒追兵十余;柳隐则领三百骑当先,马腹下各悬早已经准备好的两罐火油,奔至北门外,火罐碎地,烈焰腾空,照得天空也是一片通红。
“制造混乱,杀出去!”,姜维也做好了决定,带着汉军士兵,开始朝着北门突围,晋军方面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由于没有汉军那样拼死一战的勇气,迎战的时候就十分犹豫,最后也是不由自主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将军,大家之前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敢跟汉军死战,没办法,只能将他们放走了。”
司马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也是无奈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夜也没有办法将姜维留在城中了,清点一下战果,并让人立刻重新修缮壁垒和城防,明日,估计汉军要继续大举攻城,大家要做好准备。”
“是,将军,另外,李家通敌,敢问将军,如何处置?”
司马望闻言,冷笑一声:“尽数斩杀,以儆效尤!”
汉军出城之后,清点了一下伤亡,幸亏这次入城的精锐不少,晋军那边又是士气不足,因此一下子也得以破围而出,但还是有五百多人战死,数百人带伤。
“唉,我还是轻敌了,没想到司马望如此狠辣,将城中也已经布置成了铜墙铁壁。”,姜维轻轻叹了口气:“看起来,还是要从长计议了。”
傅佥回望火海,心有余悸:“若非大将军未信李喜,预伏死士,今夜……”
姜维却望向更远的北方,低声道:“这话不好多说,李家究竟是引诱我军还是只是单纯被司马望识破了,不好说,这件事要派人谈查清楚。”
柳隐接口:“伯约,这有何区别吗?”
“这其中区别就大了。”姜维勒转马头,眸中映着火光,“休然,你想,要是李家确实是配合晋军演戏伏击我军,那还好说,可要是他们的确是真的想要投降,但是被司马望识破的话,城中军民之心,也就可以知道了。”
“嗯……”,柳隐思考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如此,还真不好轻易下决断了,那眼下?”
“先回营吧。伤亡的将士们急需抚恤好,另外,我军也需要另外想办法,将司马望诱出城池迎战,才是上策。”
柳隐听了也是犯嘀咕,司马望跟乌龟一样,死活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