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还没忘和他一起扛敌的滕子京,手搭上滕子京脉搏对人受伤有了大概的底,将人扶回范府。
肋骨尽断,手臂和腿骨各断一根,最难的是此后武功再不得寸进,但好在命还在,这才让范闲松了口气。
能在京都危机丛丛中留下一条命已经是不易的,范闲这才感觉到京都的恐惧。
无知无觉的算计,悄无声息的监视一直笼罩在范闲头上,才是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源头。
院中的范闲坐着沉思,两只手臂牢牢将自己的脑袋抱住,他现在很迷茫。
迷茫来路迷茫归途。
“范闲!”
屋中滕子京的声音微弱却是在第一时间就被范闲发觉,整个人冲着进入房间,却是双眼血红的看着躺在床上艰难起身的滕子京。
干哑的嗓音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你没事吧!还有哪不舒服?”
范闲半跪在窗前,最后艰难吐出一句“兄弟,是我对不住你!”话毕头却是抵住滕子京的手,不敢抬起。
滕子京还没说话呢!就被范闲这一连串的话砸下来,咳咳两声,将喉咙中的难受轻轻才道“我还没死呢!再说大男人的别整这么肉麻!”
范闲看着滕子京苍白的脸,笑了。
“我老婆孩子没事吧!别告诉他们,我怕他们担心!”
“放心,没说,就怕嫂夫人担心!”
范闲却还是把滕子京自身的情况和滕子京说。
“是我对不住你,你的武功可能再也无法寸进了。”
滕子京也是微微停顿片刻,却也面上释然道。
“还好,命保住了,七品也够我护住我老婆孩子了。”
范闲也听出来了滕子京的安慰意思。
“你放心,有我范闲在,在这京都我罩着你,一定护得住你们一家子。”
滕子京苍白的面上满是虚弱,却也岔开话题“今日牛栏街刺杀,谁要杀你?”
范闲靠着床边坐下,背靠着滕子京。
“我不知道,刚入京就有人盯着我,我不知道!”
滕子京往下靠靠,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安慰道。
“线索总会出来的,记得帮我回家看看我老婆孩子,帮我编个理由!别让他们担心。”
范闲蓦然“好!”
李承璟一身血色红衫,血液凝固后的褐色红色,斑斑点点的在衣角,像是诡异的图案其上。
李承璟单膝跪于殿门口,却是汇报道。
“回陛下,牛栏街程巨树已击杀,在场无伤亡!”
不稍片刻,侯公公甩着浮尘出来了,却是恭敬道。
“公主,陛下已经知道了,您请回吧!”
李承璟起身看了眼侯公公身后的殿门,却是再次行礼道“烦请侯公公再次通报一声,请求陛下恩准此次牛栏街行刺一事交由儿臣负责。”
躺在床上手中正拿着一本奏折看着的庆帝坐起身来,扭头看向旁边的侯公公。
“她真这么说?”
“是的,陛下!”
庆帝狐疑的摸摸自己的胡子,却是笑道“那就交由检察院和景阳一同查验!”
李承璟得了准确的消息,却是眼眸深沉,转身欲出皇宫,眼底幽暗却是怒容。
即将出宫门时,一名宫女却是将李承璟叫住。
“公主殿下,长公主有请!”
李承璟正有此意,准备找人算算账,扭头就朝着广信宫的方向而去。
庭院中,李云睿闭眼正享受着宫人的服侍,香炉中烟雾缭绕,似云雾飘渺。
声音妩媚,容颜绝色。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