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呆了一下，她看着灵轩，有些迟疑。

半晌，还是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道：“主人，难道你说的不是这茶？……

而是……望月楼的那个人。”

灵轩垂下眼帘，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

一声清越的琴声响起，他笑得相当温暖。

轻轻说道：“小梅，其实人跟茶是一个道理。

你又何必执着，一定要把人和茶分开呢？

这杯茶，我等了千年。

就是为了等到，能炼制这茶的人回来。

既然她回来了，我就不愁以后没茶喝。”

小梅眼神中满是惊讶。

看着灵轩，问道：“主人，我不懂……

为什么我听你的意思，还是很想念她？

您不是应该很恨她的吗？毕竟，千年前，她在您面前，亲手杀了您的妹妹。

为什么你还是会怀念她？您难道不记得，她跟魔族的仇恨了吗？”

灵轩的脸色，微微一变。

眼神中，出现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小梅低下头，有些失落。

轻轻说道：“对不起！主人，我不应该提起您的伤心事……”

灵轩抬起头，神色恢复如常。

轻轻说道：“没关系，小梅你没有说错。

千年前，她的确做过这样的事情。

可千年后，她又在洛水。

放过了千千万万，魔族将士的性命。

其实我很痛苦，也很矛盾。

我弄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到底是满身血腥，残忍至极的魔头？还是心怀慈悲，拯救苍生的神女？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直到现在。

我才知道，原来她是神族的战神。

所以千年前，她才能做到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以我刚才一直在思索。

既然她回来了，我该如何对待她？”

小梅惊讶地看着灵轩。问道：“主人，你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月姑娘真的是战神吗？

如果她是战神，你会杀了她，为您妹妹报仇吗？”

灵轩叹了口气，对小梅说道：“千真万确！两军交战之际，有万千将士亲眼目睹。

杀她？……

这个问题，从我知道她是战神开始。

我就问过自己很多遍。

可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答案。”

小梅看看灵轩，急切地说：“主人，你知道吗？

现在整个魔族都在传言，魔君魔笛。

将她安置在望月楼，日日守护，听说等她醒来，就会娶她为妻……

你难道真能放任她嫁给魔笛，无动于衷？”

灵轩的眼神微聚，溢出一丝冷意。

冷笑道：“娶她为妻？小梅，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是魔族的噩梦？

所有想娶她的魔族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千年前给魔族招来了祸端？

几乎让魔族全军覆没的吗？”

小梅急切地说道：“我没有忘记！

主人，所以我才想说，为什么你不能规劝魔君，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灵轩脸色一寒，冷笑道：”劝他？他能听得进去吗？

他和千年前的魔弦一样，已经中毒太深，非她不娶。

唯一能阻止她他的，就是让这个女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