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大的底气源于他自己。
尚琰对他说:“阿砚,你相信血缘吗?妈妈相信。”怀胎十月,骨血相融,那是来自一位母亲的直觉。
裴桓对他说:“所有孩子里,我最满意你。”
裴瑞深对他说:“裴家二少永远只有一个人。”
朋友对他说:“砚哥,晚上去打篮球,我就不信我还能输!”
裴绪砚永远是裴绪砚。
所有人为他扬旗鸣鼓。
他无所不能,且,无坚不摧!
三月末,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那天的天气多云,清风推着云彩挡住了太阳,空气中尚且带着雨夜后的潮湿,一个说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多坏的怪天气。
宁城徐徐开始,一切尘埃落定。
尚琰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来,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眼底有泪。
裴桓亦是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不可能!”
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宛若不该出现在白纸上的墨点,既觉不合时宜,又令人心生厌烦。
邵向露完全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亲子鉴定,又冲上前,夺走了尚琰手中的亲子鉴定,被两行血缘关系刺伤了眼,不住呢喃:“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当年她明明买通了护士,把两个孩子的身份调换了啊!
邵向露觉得头痛欲裂,多年来的认知和愧疚全都成了笑话,突然听到一道沧桑又略有耳熟的声音落下。
“为什么不可能?”
护士长缓步走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封辞呈信,脸上的神色释然,似解脱,似怅然。
“是你!”邵向露看她,认了出来。
“对不起。”护士长深深朝着他们所有人鞠躬,过了二十一年,终于有勇气说出当年的事情来。
“当初邵女士以二十万的钱买通我,让我在接生时做手脚,那时我的母亲身患重病,刚好缺二十万,所以我……”
她违背了良心,违背了职业道德,收下了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