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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阳光充足，温度怡人，正是槐花盛开的时节，连空气里都带着槐花香。

王家村西头，贴着大红喜字的王家，此刻却是阴云密布，门前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王家女主人张翠花正扯着嗓子叫骂着：“去，把那晦气的小蹄子用席子裹上，给温家送回去！”

王家的几个男人手脚麻利地找来一张破草席，一起进了西边的新房，不多时，便抬着一具被草席裹着的尸体出来。

“看，真是作孽，刚长成的姑娘，就这么一头撞死了，太可惜了。”

“王家也是背时，花那么多钱娶进来的儿媳妇，这才拜了堂，就喜事变丧事，真是晦气。”

“这能怪谁？王家和温家做的这事儿太不地道了，人家姑娘说了不愿意，他们偏不听，牛不喝水强按头，这下闹出人命来了吧？可怜人家小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就没了。”

“这也就是欺负人家没爹没妈，才把人家往绝路上逼。”

“温家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妈当年要是心气儿不那么高，也不至于那么早死，丢下个小姑娘，受尽搓磨，连个肯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听说温家把她一直锁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想找人作主都没机会，唉，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谁都能踩一脚。”

王家人听着门口那些议论声，脸上更是黑得难看。

几人动作麻利地把那温家姑娘的尸身往拖拉机套着的车斗里一扔，便准备开着车往温家去。

这车，还是专门从生产队里借来接新娘子的。

“咳咳……”

突然，那破草席里传来两声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