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三个字,差点把顾雄天气得摔椅子。
病情恶化之后,他的情绪飘忽不定,没有从前那么沉稳,也更容易受激。
他那干枯的手背上凸着青筋,半晌才开口道:“你母亲不会有事,甚至我会让医院悉心照顾治疗,只要你签订遗嘱。”
顾清在来时的路上了解到,那家医院其实早就被顾雄天给买下,她母亲的治疗,也全都是他在控制。
顾清已经连冷笑都不想给他了。
“当年你为了顾家声誉,对董林慧的陷害袖手旁观,如今又想将顾家财产塞给我,没猜错的话,是你顾家子孙没有能力,只能靠我?”
内心想法被如此尖锐剖析,顾雄天胸膛起伏的频率加快,犹如初见年幼顾清,发现她对珠宝有极高天赋时。
她那双眉眼,和她奶奶有几分相像,就连在珠宝首饰上,也有别具一格的看法。
当年他将顾清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可始终抵不过顾家声誉。
百年基业的高贵家庭,是不准那没过门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存在。
顾东明死不松口,董林慧以家族要挟,外边舆论盛起,涂盈一个农村出身的贫苦人家,拿什么来比?
只是他没想到,辛苦栽培的孩子,居然会为了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母亲,舍弃顾家高楣。
“你们不认妈妈,我又何必认你们?”
涂盈前半生所愿都是拥有顾东明的名分,以至于在忍受董林慧无尽折磨和刁难后精神失常。
如此憋屈,可笑又可怜。
十六岁那边,顾清带着她走了,并单方面宣布和顾家再无关系。
那样的魄力和神情,顾雄天到现在还清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