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女可教也!”宋青书赞叹一句,不过这不伦不类的谚语却引得傅君瑜向他投递一个嗔怪的白眼。
“所以啊,我和君瑜间根本没有情感的隔阂和所谓的虚假,用‘郎情妾意’来描述都毫不为过,但君瑜因为我之前迫不得已的隐瞒,心里始终有个疙瘩,或者说心结。”
宋青书神色平静地使用情圣手段,言语如轻风般柔和缥缈,“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君瑜会慢慢释怀,自己解开心结,所以我这段时间没有强求君瑜如何,不料聪颖至极的程姑娘也看出你正处于走出心结的关键时期,打着局外人给予建议的幌子,无限淡化我们之间的羁绊和情感,得出‘我们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结论,使你对我们间的关系产生疑虑和不信任,直至自怨自艾,自我攻略,本不要紧的心结会越来越深重,最终化为封闭的裂痕,封心索情,甚至化为扭曲的心魔,到那时除非我对君瑜用强,否则我们这对有情人真会越走越远,成为劳燕分飞的悲剧也不是没可能,那时程姑娘也就达到目的了。”
“我的猜测无大错吧,程~英~姑~娘!”他最后几个字音不复先前的清淡随和,音节拉长,语调加重,字字刺心悸魂。
除了听到“用强”二字时短暂产生的娇羞嫣然,傅君瑜本该红润健康的脸颊和唇瓣隐隐泛白,类似受到惊吓的惨白色,随着宋青书将一切彻底撕开,她的注意力和目光也同他一样,瞬间转向程英,不过跟前者的饶有兴味迥异,她那极好看的眸子里含杂着自奕剑阁破灭后便再未出现过的惊恐色彩。
她在害怕,如果宋青书所言都为真,而非无端臆想,无疑说明半刻钟前还被她引为知心姐姐,潜意识中深感亲近钦佩的程姑娘,根本不是她所想的不沾人间劣欲的无尘冰仙,而是一个城府如渊、满腹心机的阴狠女子,而面对无仇无怨,甚至隐隐示好的自己都能毫无犹豫与怜惜地进行险恶算计,对方的心肠和心性该是何等可怕!
论年纪,她与程英相仿,论武功,她更是在其之上,可一个人的危险程度从不取决于武功或地位高低,至少现在面对尚未表态的程英,傅君瑜已是在心间在其印上了“危险”和“可怕”的标签!
面对宋青书的“逼问”和傅君瑜陡变的眼神,沉默许久的程英终于启唇了,声音还是如平素那般娇柔婉转,又如黄鹂般美好动听:“不愧是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由一介白丁成长为丰功伟业堪比上古圣君的宋公子,不论武功权谋,光这嘴皮子功夫,只怕天底下最优秀的说书人都不及你分毫,程英钦佩之至。”
她讲话时绝美的脸上微泛笑颜,但就连尚显天真的傅君瑜都轻易听出了其中的讽意。
“哦?莫非我猜的不对?”宋青书刚才还在欣赏程英纤妙身材的视线顿时变得锐利了三分,直视向其美的摄人心魂的盈澈清眸。
“宋公子,你都说你是猜的,既然是猜测,那就是没有真凭实据,光凭你这几句毫无凭据的猜揣测之语,便要硬给我安上一个‘阴冷歹毒’的心机女标签,不觉得太武断独裁了么?!”
程英神情中自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轻微的愤色,而后又转为叹息:“不过宋公子身为开国皇帝,若真想给人定罪,确实无需所谓的确凿证据,只需简单一言便可定任何人的功罪善恶,这一点程英心服!但服的是皇帝陛下的威严强权,对于那一系列无中生有的罪名和屎盆子,程英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