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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醉意弄人(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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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难道您对亦就是这般?”

倾爵缓慢且坚定的点点头,也许慕连斯不会经此磨难,她这段时间都在自我反省是否自己不懂情爱,才会让叔炎堕入黑暗仇恨的深渊。若是她早点说穿,事情是不是会明朗。

再三紧锁眉头,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哀和伤痛,注视着倾爵的脸恳切的说道:“难道少了个慕连斯,王还是不愿意接受亦?”

“亦难道还不懂?”轻声叹了口气,不忍去看他眸中的痛。“孤爱与不爱,与斯都无关。孤只想让亦知道,适当时的放手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曲亦惨淡的一笑,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地已经崩塌。作揖之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书房,眼中的泪水集聚,最终化作一道有没的弧线迸出眼眶。

倾爵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否会让慕连斯身处险境,只是她觉得自己该让曲亦清醒了,何必沉浸在那是十几年前的梦境中。

的确,曲亦清醒了,他杀机四起……

寿辰当日,京都中大小官员盛装出席,挤得曲府水泄不通。府中张灯结彩笑声四起,熟络与不熟络的都搅和在一起寒暄,各种笑层出不穷。后院守卫更加森林,严禁任何闲人靠近。曲济打算等下人多手杂将慕连斯偷运出府,以免惹出事端。

还在睡懒觉的慕连斯被前院的嘈杂吵闹从睡梦中揪醒,不满的顶着一头乱发瘸着右腿走到门口,使劲拍了拍门引起了守卫的注意,靠在门上打了个哈欠。

“怎么,你们战神府办大事呀,这么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

守卫甲不屑的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今日是我家老爷六十三大寿,王亲自来为他祝寿。你个小人只管在房中安静,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瞬间慕连斯睡意全无,兴奋的又拍了下门:“你是说王会来曲府?”

守卫乙不耐烦的破口大骂,慕连斯雀跃的差点惊叫出来。捂着自己激烈跳动的胸口,窃笑着走回床上仔细思考着。腿上的伤在第二天曲济就派大夫来包扎过来,只是疼痛依旧。

曲济穿着红色的寿字长袍,强颜欢笑的和前来祝寿的众人寒暄着,时不时望着门口。那种隐约的不详此时更加强烈,倾爵为他祝寿的目的显而易见,是慕连斯暴露了。

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刚端起茶杯,就听见门口的守卫快速跑来禀报:王驾到。

手中的茶杯应声掉到了地上,失神的擦拭着衣襟上的水渍,叫女婢将碎渣茶水清扫干净。整理了下衣冠,挤出一丝笑意急忙迎了出去。倾爵的銮轿刚刚在门口停下,桑者跟随在一旁,身后还有两队亲兵侍卫。

“王亲自驾临,老臣不甚惶恐,王安好。”

桑者掀开了帘布,倾爵缓缓的走出了轿子。只见她头戴白玉冠,身着一条粉色长袍,一副常人的打扮。曲济不解的盯着她愣了神,倾爵款款一笑,抬头望了眼曲府的匾额,新奇的往里面瞟了几眼。

“王——”

“今日是战神的生辰,孤怎能以君王衣冠出现。”

曲济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连忙邀请他们进去。回头对自己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在曲济的带领下一行人缓缓走进了曲府。进入人海中后,亲兵各自有条理的消失在了人群当中,只留少许跟随在倾爵和桑者的身旁。

倾爵穿的是便装,无精致妆容,嘴角更带一俏皮的笑。来往的官员纷纷疑惑的停下手头上的事情打量这个面善的女子,可谁都没有把她和那个高坐龙椅,冷酷无情的王想到一块儿去,只觉得这女子出奇的美丽。

在正堂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曲济惶恐的急忙作揖,却被她拦下了。环顾了四周一圈,拉着曲济的手浅浅一笑,轻声说道:“孤一路走来他们都没认出来,战神先行不要告知他们,孤想听听他们之间在谈些什么。”

曲济无奈只能答应,看着那些化整为零已经消失的亲兵,心头已经,猛然想起后院的慕连斯。随意找了个借口,曲济就慌忙离去了。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身影,倾爵冷哼一声,端起一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桑者环顾了一圈后走回倾爵身边,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王,京都之中的大小官员悉数到场,有的更是外地的。看来曲济的影响力真大,一个生辰就能召唤到天下一半以上的达官显贵。”

倾爵也已察觉到人群中有些人的面孔有些生疏,是那边镇守在边疆以各种理由不愿交出兵权的将军将领。有的更是已经辞官归隐的王侯将相。区区一个曲济的生辰那么多人自动上门,让她这个君王都有点诧异。

“不知现在斯是否还在府中。”

犹听见倾爵的喃喃自语,桑者惊诧的愣了一下。换做以前的倾爵,她会严厉指责曲济结党营私,担心自己的王位,而不是牵系一个慕连斯。

此时叔炎从门口缓缓走入,低调的黑色金丝长袍,一些老臣却将他认了出来,瞬间就被人群给淹没了。看着他被众人嘘寒问暖的一脸糗样,倾爵不由抿嘴一笑。桑者疑惑的望着倾爵,觉着她与之前那个王截然不同。如此心软像个邻家女子那般喜怒形于色,不知是喜还是该忧?

被人一通乱拉乱摸,叔炎灰头土脸的从人群中逃离出来,刚刚走进正堂就看见端正在那里似笑非笑的倾爵,窘迫的掸了掸衣裳,走上前来正欲作揖,对方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解的看着她今天的这身打扮,再看看桑者耸耸肩头的模样,自言自语了几句在一边坐下。

“王,炎以为您还未出宫呢。”

“那是炎姗姗来迟了。”倾爵打趣的说着,转念一想不对,急忙问道:“不过炎为何会这般认为?”

叔炎惬意的喝了口热茶,环顾四周发现没人靠近后,压低声线说道:“炎出宫之时发现曲亦还在宫中,本以为今日曲济生辰王会带他一同前往或让他先行回家。”

倾爵疑惑的抚摸了下眉头,忽然抬头望着桑者,说道:“曲亦今晨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还在宫中?”

桑者思索了一会儿,表示不解的摇摇头。

“炎,你觉得斯会在曲府中吗?”

每每提起慕连斯时倾爵都是眉飞色舞,叔炎虽有些嫉妒慕连斯今生何德何能得到倾爵的青睐,但还是心悦诚服的释怀一笑。

“他应该就在曲府当中,但曲济何等人物,肯定会将慕连斯藏好。”

倾爵认同的点点头,看着济济一堂看似欢声笑语却各自戴着面具的大臣们,眼光深邃的一一扫过。叔炎静静的打量着此时的她:慕连斯真的让她改变了很多。

这时一个辞官多年的长者走到了叔炎的跟前,他留着满头的银丝和胡须,和蔼的笑着注视着叔炎一言不发。叔炎被看得头皮发麻,一直在回想他这个有点奇怪的老头。桑者诧异的一怔,迟疑了片刻附到倾爵耳边说道:“王可记得他?”

倾爵仔细的端详了眼那老者,茫然的摇了摇头。

桑者继续说道:“他是璃皇在世时的太傅卓凡,王十五岁那年就辞官回乡了,没曾想今日能见到他。桑记得他被誉为天下第一人,文采武治超凡,相较曲济他过之而不及。王登基那日他称病没有前来恭贺,没想今日出现在这里。”

倾爵隐约想起了这个面相慈善的老者,更加不解他为何这般笑眯眯的看着叔炎。

打量着叔炎许久之后,卓凡捋着花白的胡须爽朗的笑着:“您是炎帝吧?”

叔炎一怔,木讷的点点头。

卓凡虽说已过古稀,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眼眸中一直闪烁着智者的光芒。倾爵和桑者好奇的竖长了耳朵,疑惑卓凡为何会找上叔炎。

卓凡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浅笑着说道:“老朽可否坐下?”

叔炎急忙憨笑着点点头,唤来婢女为他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大红袍。卓凡美滋滋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突然严肃的看着叔炎。叔炎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得很,正襟危坐的看着卓凡。

“老朽归乡后不久炎帝就失踪了,坊间各种传闻,炎帝能否告知老朽其中发生了何等的变故?”

卓凡的眼底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他是璃皇的老师,以心直口快著称。那时他就曾放言:放眼天下谁为君,炎有几分神韵。叔炎担忧的偷偷瞥了眼在旁一直偷听的倾爵,心里为他捏了把冷汗。

见叔炎闷声不响的样子,卓凡瞥了眼一旁的倾爵和桑者,感觉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记起。捋着胡须呵呵的笑着,拍了拍叔炎的肩头,示意他附耳过来。叔炎愣是不敢动,身体僵硬的向他使着眼色不要再说,卓凡却迷惑的望望他再看看倾爵和桑者,后豁然开朗的一笑。

“莫非这是炎帝的夫人?”

叔炎满头黑线的垂下了脑袋,有种想死的感觉。倾爵和桑者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女的微笑犹如在暖春盛开的花朵,洋溢着浅浅的春意和让人无限遐想的魅惑。

无视叔炎的一再警告,卓凡喝了大红袍慢悠悠的说道:“炎帝,老朽就问您一句,对于天下您有何想法?”

叔炎哑然失声,惧怕的连回头望倾爵的勇气都没有,内心想着卓凡果然垂垂老矣,竟察觉不出此时的气场不对。

卓凡不解的皱了皱眉,凑近叔炎一分继续说道:“炎帝为何不语,坊间这段时间盛传是王……”

“前辈,有些不该说的话,您要三思而后行。”叔炎果断打断了他的话,绷着的神经也在一秒后松懈开了。“当今天子亲民勤政,登基三年国泰民安,百姓无不欢腾雀跃——”

正当叔炎洋洋洒洒的慷慨激昂赞颂一番时,卓凡只是微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股麻花,厉声打断他的话说到:“但炎帝别忘记了当今天子是个女子。”

这句话狠狠的刺中了倾爵的心,一时间五味杂陈眼眶湿润。桑者在旁轻声安慰,责备的瞪了眼还不知情的卓凡。叔炎只感觉脑袋像炸开了般,猛地拍了下桌子,严厉的直视着卓凡。许久,冷笑一声。

“王是璃皇和溪珑的独女,登大统有何奇怪。女子又如何,她文武兼备,哪一点比不上男子。”

桑者情绪激动的附和着猛点头,倾爵若有所思的望了叔炎一眼,暗自沉浸在卓凡的话中。

卓凡苦笑几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豪气万丈的打量过这满院的大臣。放下茶杯时对着叔炎作了个揖,谦卑的让叔炎心头更加紧张:他又想说什么?

“若炎帝愿意,老朽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连同归隐的臣子上书——禅位于您!”

此时,无人敢再说话,甚至呼吸……

“放肆!!”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曲济从外走来,黑着脸庞怒吼了几声,惊呆了不知状况的宾客们。卓凡悠悠的转身望着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的曲济,不动声色的捋着胡子腆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

“济,你的火气还是如此之大,今儿都六十三大寿了。”

无视卓凡的调侃绕过他径直走到倾爵身上,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愤恨的转头注视着卓凡,心中感慨年纪大了卓凡也开始犯浑,竟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卓凡,今日你不请自来,不是为了老夫的寿诞吧?”

卓凡悠然自得的笑着,视线一刻不移的落在倾爵身上。从刚开始他就感觉这个女子有点面熟,只是未将她与王联系在一起。现在看着曲济怒火冲天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的所猜应该没错。

“老朽已是将死之人,怎会来凑这种热闹。”说着鄙夷的回敬了一眼曲济,走到叔炎面前恭敬的作揖。“炎帝若肯听老朽一言……”

叔炎痴痴的笑着,不屑的冷酷的,震惊了卓凡。思虑再三,他还是决意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倾爵为王虽理所应当,但老朽与几位世外高人夜观天象。若天下不易主,必有大的灾祸发生。为了江山社稷,请炎帝莫再推辞。”

“你!!”

曲济气得脖子上青筋直爆,拳头一再的攥紧。倾爵在桑者的搀扶下安静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场面,竟然嘴角带笑。叔炎没有一丝犹豫,退到倾爵的身后,表情的漠然算是给卓凡的回应。

见到此时此景,卓凡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洪亮空洞的笑声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宾客们翘首注视着正堂中发生的一切,有的暗自赞同卓凡的建议,认为女子不该为王。大部分是曲济的同袍幕僚,一心站在倾爵这边。不知不觉中他们分开了两边,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老朽这次出山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来,想那千千万万的子民不久后将被灾祸所缠身,莫非天要亡我凉祗,可怜兮……”

卓凡疯狂的仰天自说自话,口中净是些悖逆之言。曲济站出身来一把拽住卓凡的右手,怒目圆瞪的冷视着他。卓凡笑中带泪,一把甩开曲济的束缚,突然走到倾爵面前跪下。他的这个举动更是一惊四座,宾客们的目光纷纷被倾爵所吸引,然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凉气。

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后,卓凡直起身子凝视着倾爵的冷眸漠颜:“请原谅老朽的叛乱言词,但这几日来天下大乱。上天已经给了我们暗示,若不易主,天下百姓将民不聊生。”

倾爵冷冷一笑,走到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坐下,冷峻的眸一一扫过或惊慌失色或掩面退让的宾客,嘴角莫名的笑。看着倾爵这副反常的模样,叔炎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曲济也急忙下跪,也还是狠狠瞪了眼大放厥词的卓凡。堂外的宾客见此,急忙纷纷下跪,俯视过去,场景好不壮观。

桑者担忧的站在倾爵的身后,她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都已经紊乱了,只是装作冷漠。自登上王位的那天起,她就曾恐惧过这个问题,没想今天却。

“孤且问你,何为上天已经给了我们暗示?”

“北方雪灾,南方洪涝,而近日星空异样频发……”

倾爵浅浅一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孤是王,天下之主。难道就因这等灾祸,就说上天因不满孤为王而迁怒无辜百姓?卓凡,亏你之前还是太傅,不觉得过于鬼神之说了?”

卓凡有些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擦着鬓角上的汗水疑虑了半天:“我朝开国皇帝出生那日据说天降祥瑞,他方能一统天下。先皇出生时皇宫忽降七彩桥梁直通云天之巅,那也是祥瑞……”

“无知”倾爵哭笑不得,一句喝住了卓凡。“什么七彩桥梁,那只是彩虹而已。你一直言说什么上天惩罚世人,只因孤是女子,其实那是你迂腐思想,认为女子不得干政,更何况为王。”

倾爵依稀记得幼年时有一个臣子上折说溪珑理应安守后宫,不该出现在御书房或各种家国大事之中,而那个臣子就是卓凡。

“这——这——”

卓凡一时词穷,像只八哥一般一直重复着这个字,飞速在脑子中寻找应对之策。可惜年事已高,对策没想出来自己倒差点晕厥过去。

倾爵眸中突然闪烁的骄傲让曲济一怔,三年历练她已成长淡看舆论,睿智反驳的君主,自己又能怎么斗得过。

缓缓走到叔炎身边牵起他的手,对着满堂的宾客,也是她的文武大臣浅浅一笑,亲和不乏威严。叔炎痴迷的望着她的脸,什么王位富贵,怎敌她倾城一笑。

“炎是孤的兄长,此次他回的宫来孤异常高兴,不日将恢复他的王位。若上天真的怪孤是女子而降祸给世人,炎定能助孤一臂之力。天若逆孤,孤定逆天而行”

令人血脉澎湃的话语赢得宾客赞许连连,一向对倾爵当王颇有微词的臣子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向看着神一般尊重的注视着倾爵。桑者欣喜的差点鼓起掌,饱含泪水的凝视着倾爵的身影,深深的为她折服了。

曲济懂了,她不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倾爵,他该退休了。

将瑟瑟发抖的卓凡搀扶起来,帮他掸去衣袍上的灰尘,暖暖的笑意让一个已经历经沧桑的老人流出了泪水。自嘲的痴笑着擦拭脸上的泪,卓凡也明白了为何璃皇为立倾爵为王,她有那种魄力和智慧,岂是自己这种凡人能懂的。

“卓凡,你是先皇的老师,也是孤的老师。若不着急回乡就到宫中小住几日,孤还有些家国大事需要和你探讨。”

卓凡一味的摇头摆手,宽慰的抬头望了眼天空,对着倾爵恭敬的作揖:“老朽愚昧,王不降罪已是万幸,老朽岂敢与王探讨家国大事,明日老朽就回乡养老。天下得此君主,天下之幸百姓之幸。”

倾爵微微颔首,抬头神情的望了眼天空:斯,你教孤凡事不得怨恨计较,孤做到了。

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偏堂忽然传来几声异响,众人不解的将目光移去,只见倾爵的亲兵手执钢刀警惕的围着两个人退了出来。倾爵惊讶的正想跑过去,却被桑者和叔炎拉住了手,无奈只能伸长脖子瞧着。

宾客看清来人之后诧异的说不出话来,避让到一边窃窃私语。此时曲济才看清了倾爵亲兵团团围住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曲亦面目狰狞的一手握着匕首架在慕连斯的脖子上,一手拖着他往正堂走来。惊慌的不知所措,急忙走上前去,却被亲兵给拦截在了一边。

看见慕连斯脸的那一刻,倾爵兴奋的叫了出来。他的鼻梁上眼角全是伤口,嘴角淌着鲜血,脖子上的匕首发着寒光,一不小心就能让他一命呜呼。倾爵的心揪到了一起,慌乱的想要挣脱开桑者和叔炎的束缚。叔炎见此赶忙强行把她搂到了怀中,焦急的看着堂前发生的一切。

曲亦疯狂的大笑了几声,环顾府中所有的宾客,愤恨的吼了几声。见亲兵还不肯撤离,匕首向慕连斯的脖子近了一分,妖艳的红渲染了他的衣襟。

“全都给我出去,别在这边碍手碍脚的”

像只野兽般冲着附近的人嘶吼着,这些达官显贵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无故牵连到自己。

“你等退出曲府。”

倾爵一声令下,那些昔日里各种做作的大臣拎着衣袍一溜烟跑出了曲府,只剩下亲兵还有一些曲府的侍卫。曲济站在一边哑然失声,看着自己的儿子变得这么疯癫,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寻着倾爵的声音漂泊无定的目光终于找到了一个寄托之所,痴迷的望着她的脸,她的眉眼,曲亦押着慕连斯朝倾爵走近了几步,亲兵们一丝不苟的严守以待,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中折射着锋利致命的光。

“王,为什么你要骗亦,烁明明还在宫中,你却说烁被慕连斯这小人所偷。”

曲亦怪异的笑着,手的力道更重了一分。受制于人的慕连斯尽量往后靠,寒风更加调皮的在往他伤口里钻,只觉得脖子一阵生疼。

“亦懂了,亦终于懂了,哈哈。”曲亦近乎疯狂的大笑着,猛然间脸上出现两条泪痕,刺痛在场的每一个人。“王只是想拖延时间,让慕连斯苟延残喘,所以才放出假消息说烁被慕连斯所盗。若不是今晨亦收买了王身边的婢女,她得了钱财之后口快将烁的下落说出,亦就永远被蒙蔽在王的谎言之中。”

望着他憔悴满是伤痕的脸,倾爵冷冷的盯着曲亦,说道:“亦,放开斯。你对他的怨恨只是孤不爱你,斯何错之有?”

曲亦痴痴的笑着,望向倾爵的眼神却没有一点怨恨愤怒。他爱得起,恨不了。若上天注定她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梦,他誓要逆天而行!

“亦儿,你在做什么,结果已成定局,还是早些放下吧——”

曲亦看着曲济的满是泪水的脸连连摇头,惨淡的笑着向后退了几步,口中一直念念有词。最终曲济发现自己连伸手的气力都没有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绝望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走入死亡的深渊。

双方僵持不下,耀眼的阳光照得慕连斯有点发晕。用力皱了几下眉头然后望着此时慌乱失色的倾爵,突然嘴角勾勒出一丝调皮的笑。倾爵会心笑着,他刚才的口型明明就是‘我爱你’。

虽生死一线,虽鸿沟难跃,他们彼此间默契的眼神交流,慌乱躁动的心也稍微平服了一些。

曲亦已有些不耐烦,几次想要押着慕连斯接近倾爵都被亲兵所阻拦。咬咬牙想到了一个计策,忽然诡异的一笑,吃力的擦拭了下正迷离住眼睛的泪水,警惕的防止亲兵们的突然袭击。

“爵,你很爱慕连斯对吧?”

倾爵点点头:孤今生要定了他。

“你很想我放了他对吧?”见倾爵迷茫不解的眼神,曲亦恶狠狠的说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待我平安出城之后定会把慕连斯放回,否则我宁愿玉石俱焚。”

对于曲亦的要求倾爵连忙点头,吩咐桑者立马去照办。

“我的要求可没有那么简单。”曲亦神秘的一笑,目光瞬间被贪婪所侵占。“慕连斯再怎么重要也是后宫一个男宠而已,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要诛杀我这个罪大恶极之人,而不惜放弃慕连斯,我要你陪我一同上车出城。”

倾爵一怔……

“我要亲手杀了你这个忤逆儿”

曲济忽然奋起,夺过亲兵手中的钢刀猛地冲向曲亦,眼中的泪光闪烁,恨铁不成钢此时已经深深的绝望。曲亦渐已成魔,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着瞥了曲济一眼,莫名的发笑。

“慢”

倾爵突然喊了一声,众人不解的回头看着她。只见她眉眼带笑,轻轻推开叔炎和桑者的束缚缓缓走向了曲亦。慕连斯惊慌的默默看着她的眸,柔情到让自己忘记了伤痛。刚想挣扎,膝盖就被曲亦狠狠顶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跪到了地上,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不要伤害斯,孤答应你的要求就是。”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相视了片刻急忙飞身去拉倾爵,她却突然转身冲惊慌失色的他们浅浅一笑,犹如一片似血夕阳中散落的彼岸花般,绝美的让人不敢靠近。

桑者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王,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您万万去不得,桑求您了。”

叔炎脸色铁青的站在一边不知言语,双眸伤痛的眯起,看不透倾爵为何会答应曲亦那无理的要求,对慕连斯的爱难道就那么深?

卓凡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淌着泪水高呼道:“您是天下的主人,不能为了一个人而让自己深陷险境——”

“你们不懂。”风轻云淡的笑着,嘴角的笑靥如花的确让他们不懂。转头凝视着被挟持的慕连斯,眼中充满了爱意。“斯曾对孤说过,每一对在一起的爱人,无论对方身份,一方有难另一方必定竭尽全力。在你们看来,他只是孤后宫普通的一个男宠。在孤看来,他是孤的爱人。”

而且曲亦沦落到这般疯癫地步是自己逼的,她怎么能视若无睹袖手旁观。

“爵——”

慕连斯吃力的念叨了一声,无力的低垂着脑袋痴痴的笑着,泪水豁然冲破眼眶堕向了地面,迸溅出凄美的花儿。

回头望着一言不发眉头愈加凝重的叔炎,款款一笑:“炎,我们身在帝王皇亲家,对于爱总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其实不然。孤爱斯!”

恍然间他看见她的眸中滋生出了另一个灵魂,一个为爱执着抛开一切的倾爵。

最后一眼,倾爵想让叔炎忘记自己的伤痛,找到另一片天空。

“为他备好马车,撤开出城路上的所有官兵侍卫,不得跟随。”

这时谁敢应答,面面相觑之后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众人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叔炎身上,希望他能说服倾爵。叔炎揉了几下酸胀的太阳穴,背过身不敢直视。倾爵感激的一笑,瞬间威严的目光让亲兵们一怔,片刻后动起身来。

曲济手中的钢刀径直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望着倾爵无力的跪了下来,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老臣该死,不该和王作对,更不该一时歹心把慕连斯抓走。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老臣费尽心思想要他成为后宫之主。时至今日,王千万不要听那忤逆儿的话,他已经疯了。都是老臣的错,辜负了璃皇和溪珑的重托——”

倾爵走上前去扶起一直在自我责备的曲济,莞尔一笑:“济无罪,只是人之常情一时失了方寸。”

“王——”

泪眼婆娑的望着倾爵,羞愧的低下了头。此时门外马车已经准备就绪,曲亦警惕的拽起慕连斯,指了指倾爵再瞥了眼马车。倾爵麻木的点点头,将已经哭成泪人的曲济交到亲兵的手中,转身缓缓回顾了一眼大家,大步向门口走去。

“王,不可——”

桑者声嘶力竭的大叫着,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叔炎连忙扶起她将她塞到一边的亲兵的手中,快速冲倾爵走了几步。

“炎,帮孤照顾好桑。”

回眸一笑,倾爵头也不回的向马车走去。叔炎茫然的看着她勇往直前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年幼的倾爵,她对自己说:爵要做的事无人可阻挡,炎哥哥在原地看着就好。

可是爵,你可曾知道炎哥哥多么想陪着你,为你挡去一切风雨波折……

奔驰的马车上,曲亦拉着缰绳一路向南,向着出城的方向跑去。道路两旁出奇的安静,没有沿街贩卖的百姓,没有巡逻的官兵,处处透着诡异。曲亦收敛起嘴角狰狞得逞的笑,警觉的一把拽出正在马车内喘息的慕连斯,惊动了正在为他擦拭脖子上鲜血的倾爵。

倾爵急忙拉慕连斯拉回身边,皱着眉头怒斥道:“曲亦,孤按你的要求护送你出城,你怎能背信弃义继续伤害斯。”

曲亦无赖的笑着,猩红的眸子此时更显诡异:“我的王,我是确保出城门时不被人冷箭。这一路上安静的诡异,我可傻到连这点都没察觉到。”

倾爵把慕连斯小心的放到一边软垫上,掀开帘布蹲到了曲亦身边。探头环顾了四周一圈,见不远处城墙上原本林立的官兵此时竟失了踪影,心中也想到是他们在暗中埋伏,伺机将曲亦拿下。

临近城门,倾爵拉着马车摇晃的站起身来,对着埋伏在暗处的官兵瞪了几眼。他们犹豫着不敢动手,只能看着马车飞驰而去,直接出了城门进入了一片森林中。低头恼怒的瞟了眼暗自窃笑的曲亦,钻回马车中继续查看慕连斯的伤势。

小憩了片刻慕连斯也喘息了回来,抬头望着倾爵紧皱的眉眼,更加心疼她的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头,招牌式的调皮一笑。正在心痛他身上伤口的倾爵破涕为笑,恼怒的捏了捏他的鼻子,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彼此感受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温存,慕连斯指了指帘布之外正在驾马狂奔的曲亦,小声的说道:“爵,你怎么那么傻,曲亦已经疯了,你还答应他这种荒唐的要求。”

倾爵反而轻松的笑着,牵肠挂肚了那么久的人儿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此时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好好看着他的脸,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你叫孤‘爵’?”

慕连斯坏坏的笑着,摩挲着倾爵的额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庞,从未感觉自己与她是那么接近,恍如梦境一般。

“不喜欢吗?”

倾爵小鸡啄米的连忙点头,高兴的靠在了他宽厚的胸膛上:“没有什么事比斯直呼孤的名讳要好,孤喜欢听。”

感慨的抚摸着倾爵的脸蛋,环顾着狭窄的马车,焦虑接下来该怎么逃脱曲亦的魔爪。

见他不说话了,倾爵抬头痴迷的凝视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揉了揉皱起的小小山峰。慕连斯回神望着倾爵浅浅一笑,心中甚是担忧。

“你不该来,何必做无谓的陪葬。”

倾爵浅笑着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孤依稀记得斯说过的天长地久海枯石烂,怎忍心让斯一人身处险境。”

慕连斯感动的不知言语,只能牢牢将她揽在自己的身上,不让她受马车的颠簸。

不知过了多久,马儿都疲惫的嘶吼着,倔强的任性不肯走。曲亦跳下马车打量着这迷宫一般的大山森林,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顿了顿神,掀开帘布看见倾爵和慕连斯竟抱在了一起,恼羞成怒的用力甩了下缰绳,马儿受到刺激惊叫了一声,拼命往前挣扎了几步。他死死的拉着缰绳,对着正睡眼惺忪的二人诡异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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