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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桑者的哀(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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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男,一个为了复仇而存在的男人……”

“大错特错”尧圣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沈洛男是慕连斯的心生,他想过好好以沈洛男这个身份活下去。他也曾经这么做了,可却因为我的疏忽,把魄交给了你——”

沈洛男还是一幅不知错的倔强模样,偷偷打量尧圣,伺机想夺回魄。

他知道此时的沈洛男是被魄掩盖了心智,唯一能救他的方法就是彻底毁掉魄!

此时乌云蔽日,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趁着明月被乌云盖住的那一瞬间,同时出手……

汇聚圣火,做出想将魄焚毁的姿势。沈洛男大惊失色,虚晃一招过来抢夺。师徒俩融入了风中,几个瞬移经过池面,石拱桥,大树,房屋,一直到了须弥王府外面的小道上。

此时也是夜深,路上人迹罕至,寒风夹杂着杀气,两人在亭子上相对而立。

尧圣跑的也有点累了,气喘吁吁的扶着老腰,不由佩服沈洛男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他一半已经堕入魔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但愿他成为的是后者……

沈洛男心高气傲的握着拳头,一个已经三百多岁的老头,自己如日方中,怎么看都是自己的赢面大。要不是忌惮他是自己的师傅,也许还藏了一手,沈洛男早把魄夺过来,让尧圣乖乖在床上躺到世界灭亡了。

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魄,尧圣深呼吸了几口气,紊乱波动的内息才有所平复。

“魄是一把魔剑,师傅最后悔的就是,在不知道魄的来历情况下,把它送给了你。师傅也不知道它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让你逐渐变成了一个恶魔,师傅……”

“你也知道你是我师傅,当然想看见自己的徒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所以说,把魄给我!我能颠覆整个世界,然后创造出属于我们的国度!”

尧圣不由一脸黑线,心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说谎也不带喘气的。

突然他一怔,魄在极力抵制他的控制,估计是因为沈洛男的**很强,魄受到了感应,才想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傀儡的手中。

他知道魄不能再落在沈洛男手中,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毁灭不了魄,更加不可能把沈洛男打趴下,让他再也拿不起魄。

正当他焦头烂额分心的时候,沈洛男一个瞬移来到他背后,一根银针顺势插。入尧圣命穴中。感觉他身子颤抖了一下,一个跃身过去夺走魄,站在一边的房屋上疯狂的大笑。

尧圣全身乏力的就地坐下,几次尝试想将命穴中的银针逼出,无奈四肢酸乏,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一时疏忽,竟然中了沈洛男的魅,一种他亲自研究出来的迷药。只要在银针上加一点,再刺入对手的命穴当中,能让对手两个时辰内四肢瘫软,不能发功。

他郁闷的是,自己被魅给算计了,而且他还不知道魅的解药是什么?

无奈,只能打坐运气,尽量护住自己的心脉,不让功力尽失。

拿着魄的沈洛男猖狂的大笑,双眸渐渐变成了猩红色。突然间,左手腕上的纹身蔓延而上,如藤蔓一般滋长开来。他浑然不知,只感觉只要有魄在手,就能毁灭一切他不顺心的。什么叔炎、川夌和倾爵,全是浮云。

气吞山河,他开始幻想自己的征战之路,嘴角不由的发笑。

正当鬼魅图腾即将伸延到心脏时,须弥王府的大门开了,王五和赵六带着一群家丁举着火把跑了出去,看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是城西莲花池。

他不知道自己被尧圣诱骗到了须弥王府附近,尧圣也是打算偷袭他,直接把他扔回房间里休息。

此时的须弥王府上方萦绕着一股不祥,沈洛男心头猛然一怔,因为他看见言若熙房间外,家丁和婢女跪成了一排,哭泣声声声悲呛——

云淡,手中的魄垂直落向地面,直直的插。入了草地里。

他懂了,王五和赵六半夜还带着家丁出府,是为了去城西莲花池寻找自己。而家丁和婢女跪倒一地,放声大哭,是因为他们的女主人离开了……

突然间,一丝苦笑浮上沈洛男的嘴角。他发觉自己好累好累,闭上眼睛,迎着风儿,缓缓向地面落去。

尧圣急忙瞬移而去,接过沈洛男的同时收回魄,几个瞬移飞进须弥王府。

这一晚,他睡得很死,任凭他们的哭喊叫唤都没用,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神情是那么祥和。只有众人离开后,泪水悄然划破脸颊……

尧圣坐在屋顶上,静静的看着他们悲痛的脸。他做了个假设,假设自己不是闭关,也许能救下言若熙。可他不是神,也没把握救得活言若熙。

更多的假设是,当时的慕连斯选择回到现代,那就不会有现在的沈洛男……

他只是尧圣,他主宰不了那么多,他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世人,故作淡定的感受生离死别……

沈洛男无故陷入沉睡,谁也唤醒不了他,似乎在言若熙死去的那一刻,也带走了他的心……

倾爵听闻了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绝,纵然她是一国之君,也挽留不住言若熙。沈洛男又昏睡不起,她害怕这个循环,派出川夌处理言若熙的身后事。自己则命令一大群御医去给沈洛男诊治,可惜御医们都束手无策。

言若熙安葬在了言安甲的身边,因为沈洛男一怔昏迷不醒,倾爵以自己的名义下旨厚葬。物是人非,两年前榆林王府还是幸福美满,怎料两年间遭此变故。

想到伤心处,倾爵几度昏厥而去。她发誓要抓出害死言若熙的凶手,她不会让言若熙这条年轻的生命就此死去,最可悲的是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沈洛男的孩子……

须弥王府似乎停止了运作,言若熙死去,沈洛男昏睡了一月之久,御医们都害怕来为沈洛男诊治,说是须弥王府有妖孽作祟,沈洛男和言若熙才会双双遭此变故。

每当看着御医们大惊小怪的做着鬼神论的时候,尧圣都会嗤之以鼻的嘲笑。他也不和御医们争吵,感觉和他们吵闹争执,会掉了自己的身价。

夏生主持着须弥王府的正常运作,对于一些猫哭耗子的官员,他都是以假面示人。此时的他终于懂了,为什么瑾休会宁愿戴着面具。因为他不想说谎话,却也不想对着某些人说真话。而此时的他,对着那些拜访者温和有礼,可惜那只是他的面具……

在经历过了那么多事情后,夏生也成长了不少。他不再是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也不再是遇到一点事情就害怕的夏生。他学着勇敢和坚强,因为他知道尧圣在自己身后,他会帮助自己。但是他也清楚,尧圣不管这些事情,不然他就不会只是每天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发呆。

沈洛男昏迷的第33天,凉祗举国轰动,因为倾爵下了圣旨,说谁能救醒沈洛男,布衣变四品大臣,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

也是在这一刻,叔炎意识到倾爵的异常。尽管她的说辞是,言若熙已经死去,沈洛男是唯一和榆林王府有关的人,她不能让榆林王府消失……

样落寞惆怅的人,在后院的拐角处碰到了一起。相视一笑后,不约而同的向厨房走去。

今天,是他们的求醉日。

自从沈洛男昏迷后,须弥王府冷清了很多,夏生也遣散了一些家丁和婢女。素菊和小宠也走了,她们不是不重情,而是不想浪费王府的月俸。她们合资在北三街开了家首饰店,专卖有关女人的东西。

她们说,只要沈洛男醒来的那一天,无论她们在海角天涯,都会飞身赶回伺候他。她们只是受不了沈洛男嗜睡不醒的样子……

夏生也懂,他也想过那么做。可是他舍不得沈洛男,即使沈洛男今生不会再醒来,他也要守着他一辈子!

也是因此,夏生把厨子也给开了,只留了几个没有去处的老婢女在王府中。一,是让她们有个栖身之所。二,他相信沈洛男在有一天会突然醒来,到时候多几个人狂欢庆祝。

随便炒了几个菜,搬出府里的好酒,两个人席地而坐,对酌浅笑。

这段时间尧圣一直很深沉,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沈洛男在丧失理智杀死那几个人的同时,言若熙却撒手人寰,带走了他最后一丝顾忌和牵挂。他可以救醒沈洛男,可怕他醒后变成一个恶魔,所以一直不敢下手。

魄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恶念,杀戮和血腥占据了他的心。尧圣害怕沈洛男的醒来,他确定不了沈洛男会不会打开杀戒。所以,他宁愿沈洛男一直昏睡。也许他会做一个美梦,直到有一天他的戾气在梦中消磨殆尽,然后他会自己醒来……

一切都是未知数,想想都有点头疼。尧圣干脆不去想一切,大口喝酒,让醉意把自己的大脑瘫痪。

酒过三巡后,夏生有了醉意。他本不是坚强的人,秋生和许春无故枉死,言若熙也被歹人害死。沈洛男更是昏睡不起,他被迫坚强的扛起一切,他知道他终有一天会醒来。

“尧圣师傅,为什么你不去给王爷诊治呢,你可是神医呀。”

这是困扰了夏生许久的疑惑,尧圣表现的太懒散,偶尔过来看一下沈洛男。只是静静的看一会儿,之后就会默默离开。

尧圣无奈浅笑,头晕眼花的打了个酒嗝,松松垮垮的靠在墙上,眼神懒懒的看着前方。

“夏生,我是神医,我不是神。洛男的是心结,他的心病一天不解决,他是不会醒的——”

夏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已经醉了,他也没什么顾忌,转头看着尧圣的脸,憨笑着问道:“尧圣师傅总是神出鬼没的,你是神仙吗?”

“我只是半仙——”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尧圣急忙改口:“专门骗人的半仙。”

夏生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回想起这段时间的变故,不由泪水湿了眼眶。

“哥哥和嫂子死了,夫人死了,王爷昏迷了。素菊走了,小宠也走了。夏生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夏生开始害怕留在王府里。在这里,总会让夏生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说着呜呜的哭了出来,看得尧圣一脸黑线,无语的喝着酒。

“放心吧,洛男会醒过来的。他不舍得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心愿没达成——”

夏生打了个激灵,不由看着尧圣,认真的问道:“真的吗?”

尧圣点点头,他还有他的仇恨,他会醒的。但愿他醒来的那天,不会掀起腥风血雨……

月儿已经学会了走路,喜欢边叫边狂欢,引出身后长龙的婢女和太监。她留着整齐的平刘海,头发下摆自然微卷。她的眸带着淡淡的浅栗色,眼睛出奇的圆而闪亮。殷红的樱桃小嘴,永不知道疲惫的上扬着。

她在众人的溺爱中成长,每天生活在氧气罩里。只有阳光和鲜花,她的世界里不会有风雨。因为她是小月儿,倾爵和他的女儿……

听着铃声响起,小月儿从小玩具中抬起头,缓缓转身,看见退朝后的倾爵,笑意盈盈的走来。

小月儿兴奋的哈了一声,欢快的拍着小手,迈着小短腿向倾爵跑去。

“娘,嘻嘻。”

倾爵弯腰把小月儿抱起,眼神示意婢女和太监退下。

抱着小月儿走到风华亭坐下,桑者拿出随身佩带的米糊糊,恭敬的交到倾爵的手中。

她习惯左手接过,右手拿着勺子,想喂小月儿吃一点。

这次的小月儿很不听话,推着嚷着叫着,就是不肯吃,小嘴嘟得高高的。她低头自顾自玩着手腕上的挂件,是沈洛男送给她的玉生肖。

此时她正爱不释手的玩着,似乎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倾爵将米糊糊和勺子递给桑者,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小月儿的头发。当看见她手中的玉玩件时,内心不由一怔,惆怅瞬间笼罩了全身。

沈洛男已经昏迷两个月了,影月城也顺利竣工。可是没有沈洛男,要怎么举行庆祝仪式。所以影月城开幕的计划一直被搁浅,只是因为他的缺席……

桑者看出了倾爵的伤感,回想起沈洛男出事前几天到宫里找过自己,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倾爵。她惋惜沈洛男的突然昏迷,也庆幸他昏迷不醒,不用经历失去言若熙的痛苦。

突然,怀里的小月儿对着玉生肖喊了声爸爸,尽管她们到现在都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看得出来小月儿在想这个玉生肖的馈赠人。

倾爵缓缓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桑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孤要去趟须弥王府,你下去安排一下。”

桑者显然一怔,却又很快的收拾好眼中的惊讶,浅笑作揖离开。

她知道倾爵会去看沈洛男,但没想到会是那么突然。她愈发觉得倾爵对沈洛男的偏爱,像当初的慕连斯一样……

见桑者走了以后,倾爵捧起小月儿的脸蛋,慈爱的笑着:“宝贝,娘亲带你去看你干爹,你开心吗?”

“干爹?”

小月儿像模像样的学说着这两个字,突然拍着小手一阵雀跃,然后咯咯直笑。她似乎意识到了要去看谁,显得格外兴奋。

倾爵稍微宽慰了下心,抱紧小月儿,惆怅的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桑者回来禀报,说是已经安排好了轿子,现在可以动身了。

倾爵浅笑颔首,抱着小月儿缓缓向东清门走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希望看见沈洛男。即便是安静的远观,她的心也会踏实一点……

桑者跟随在后,警惕的观望四周。宫里面不安分的情愫太多,叔炎是其中一个。

正当她们离开皇宫,上了轿子远离后。暗处的叔炎冷冷的看着,左手握紧,一个长命金锁被捏成了一块。

他原本是想找倾爵和小月儿聊天,听见和看见的却是这一幕。

沈洛男,一个活死人的你都要和我争,呵呵……

经昏迷了两个月,似乎他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躺在床上不顾一切的昏睡。他的眉眼依旧,气色红润,呼吸匀称,不曾有过改变。

夏生每天都会给他刮胡须擦身子,这次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他厌倦了对着昏睡的沈洛男。他多么想叫醒他,告诉他言若熙已经死了……

王府门口,她们下轿后就让轿夫离开了。桑者敲响了王府的大门,倾爵抱着异常雀跃的小月儿耐心等候。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门打开了,对方是须弥王府的刘老妈,负责洗衣服和打扫。

刘老妈半开着门,她不认识倾爵和桑者,此时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你们是——”

桑者也愣了一下,须弥王府没有守卫也就算了,开门的还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妇,这里是怎么了?

直接从衣袖中拿出腰牌,浅笑说道:“我们来自皇宫。”

刘老妈看懂了腰牌上的字,急忙跪下作揖。

桑者淡淡的说了声‘不用多礼’,转头看了眼倾爵。她似乎和自己一样,也不知道须弥王府发生了什么。

刘老妈起身后领着她们进去,她只知道腰牌是皇宫里贵人的,不知道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就是女王倾爵。

通往沈洛男厢房的道路上,桑者和倾爵不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府邸,不由心生疑窦。

桑者收到倾爵的眼神,缓缓说道:“敢问一下,王府里的人都哪里去了?”

刘老妈悲伤的叹了口气,闷闷的说着:“自从夫人死后,王爷昏迷不醒,总管就遣散了府里的人,只留下我们几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子,帮他们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

桑者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心想莫不是总管要谋财弑主?!

“总管是不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娇小,眉清目秀的。”

桑者和倾爵交换了下眼神,不动声色的问着:“管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可是须弥王的府邸,即便须弥王昏睡不醒,他也无权遣散府里的人呀。”

刘老妈听出了桑者话里的意思,不由黑了脸:“总管夏生是个好人,深得王爷和夫人的信任。也不是说他遣散了大家,而是大家看夫人死了,王爷也昏迷了,有的人就主动离开了。而有的人是不忍看见王爷这个样子,暂时离开了——”

桑者嗯了一声,清楚后也就放心了。

此时已到沈洛男的厢房门口,刘老妈上前敲响了房门,柔声说道:“总管,宫里有人来看王爷了。”

房内的夏生应了一声,刘老妈退下准备茶水了。

开门的那一刻,他正在苦思惆怅。当看清对方的脸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急忙跪下给倾爵请安。

“夏生不知道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让王在门口等候,夏生死罪呀——”

倾爵不介意的一笑,顺势往床上一看。沈洛男安静的躺着,似乎一切都还好。

小月儿突然兴奋的连喊了几声爸爸,冲着沈洛男的方向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倾爵拗不过她,只能快速走了过去。

床前,她安静的伫立着,眸不喜不悲,深沉的让人看不穿。

小月儿盯着沈洛男愣愣的看着,小脑袋歪斜到了一边。

几月不见,你颜依旧,不幸中的万幸。但愿天随人愿,你能尽快醒来……

端上了茶水和点心,夏生接过后连忙让她退下,并嘱咐什么人都不准靠近。关好房门,把东西放到桌子上,走到倾爵身边谦卑的作揖。

“夏生也不知道王会突然驾临,一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请王恕罪。”

倾爵无暇顾及,她痴迷的看着沈洛男的脸,猛然间心头一怔。恐惧迅速蔓延并且占据了身子,此时的沈洛男太像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

桑者也感觉到了这种吓人的相似,只是平常沈洛男醒着,大家的关注都在他特别的左眸上。现在的他安详昏睡,这张脸白净英俊,太像那个人了……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错愕,更也许是不敢相信。倾爵和桑者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洛男,忽略了守候在一旁的夏生,也忽略了凉去的茶水。

夏生不明白她们在看什么,反正沈洛男穿着衣服,估计也没什么损失。他倒是怀念沈洛男醒着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嬉皮笑脸的来一句:看久了是要负责的!

“王,桑总管,茶水快凉了,请您们到这边享用。”

倾爵和桑者同时回神,顺便一声淡淡的鼻音当作回应。

正当倾爵决定抱着小月儿去桌子旁休息时,小月儿突然不乐意了,咧着嘴巴指着沈洛男大哭,好像在说她不想离开。倾爵无奈,只能把小月儿放到床里面,让她玩耍,又让夏生看护着。

主仆二人围桌而坐,脸上愁云惨淡,似乎心头有一万个迷惑。

对视了一眼后,倾爵不动声色的喝着清茶,眼神示意桑者先说。

桑者先是顿了一下,收好内心的忐忑不安,轻声说道:“桑觉得须弥王很像一个人——”

倾爵一怔,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至少桑者也感觉到了。

可她却莞尔一笑,试图转移话题:“像谁都无所谓了,孤只是惋惜洛男年纪轻轻就遭此大劫。若儿表妹更是遭歹人迫害,榆林王府名存实亡——”

她在感叹沈洛男的不幸,也在惋惜言若熙的死去,更是糟心自己唯一的亲戚也死光了。

见她不想谈及关于沈洛男的事情,桑者哦了一声,安静的品茶不语。可还是不安的偷偷看了眼沈洛男。

小月儿双手撑在床上,弓着身子凑近看着沈洛男。先是一脸的呆萌,之后抱着他的脸,嘴巴咧大,口水哗哗流了他一脸。

夏生顿时无语,看着沈洛男惨不忍睹的脸,郁闷的盯着小月儿。

小月儿似乎注意到了夏生带点鄙视的眼神,突然小手高高举起,做出了要打人的架势。夏生突然玩心大起,觉得是时候放下心头的阴霾和沉重,哪怕是暂时的也好。

他做着求饶的手势,憋屈的脸庞逗得小月儿大笑,卧蚕配合深深的酒窝。夏生不免一脸黑线,心想在不久的将来,倾世萝莉将要风靡世间。不知道又有多少男子要为止疯狂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月儿笑得手舞足蹈,花枝乱颤,直接把沈洛男的脸当作鼓来拍。啪啪的声音传到了倾爵和桑者的耳中,两人不解的蹙眉转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夏生早就一副吓尿了的神情,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月儿,半晌后才合上快脱臼的嘴巴。

一个时辰后,倾爵她们离开,夏生护送她们出府。

就在她们走出厢房的那一刻,满脸巴掌印的沈洛男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一滴疼痛的热泪缓缓滑出……

高无人夜,东銮殿的后院更是没有人语,树影斑驳。茫乙和润甲同时出现,然后一同望向走廊,等待自己主人的出现。

黑暗中一个人影缓缓走来,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声,两人不由屏住了呼吸。黑暗和月光的交界点,叔炎一半而立,眸不寒而栗。

两人急忙上去作揖,低沉有力的一声:主子。

叔炎满意的嗯了一声,背着双手就地打转。大约多了几分钟后,他停住犹豫不决的步伐,看着两人疑惑的脸,阴阴的说道:“帮本王做一件事情。”

“但凡主子吩咐,我们哥俩万死不辞!”

茫乙一脸严谨的说着。

闰甲都在不解叔炎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叫他们过来,他们只是一介武夫,看此时叔炎的脸色,他们要办的事肯定是大事。这种要有勇有谋的事情,叔炎一般第一个召见的是川夌。

叔炎看出了闰甲的心思,眸依旧深沉,冷笑着开口问道:“闰甲,你在想为什么本王没叫川夌,而是召见了你们两个?”

他已修炼到不怒而威的地步,闰甲急忙跪倒在地,惊恐的一直哆嗦。

“闰甲岂敢这么想。闰甲一心都在主子身上,其余无关的事情,一律不在闰甲的思索范围内。”

茫乙也为闰甲做担保,叔炎缓缓叹了口气,叫闰甲起来,说出了半夜召见他们的原因。

“你们跟在本王的身边最长,即便后来本王都让川夌办事,甚至让他骑在你们的头上。但是本王心知肚明,只有你俩对本王才是忠心耿耿的。”

短短几句话让两个大男人差点激动落泪,更加坚信跟着叔炎,此生不悔!

叔炎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川夌的确能干,可最近他发现川夌的行踪有点怪异。他毕竟是川临阁的少主,怎么会甘心臣服在自己之下。更何况,也许他已经知道了杀死川康和屠杀川临阁一府的幕后黑手是自己,那就更应该小心行事。

“你们应该见过沈洛男吧?”

闰甲和茫乙一怔,他们在军营中见过沈洛男一面。一个深不可测思维敏锐的男人,也是他们觉得唯一和叔炎能匹敌的男人。

“此次王爷的目标是沈洛男?”

叔炎仰望着星空,犹豫了一下后嗯了一声。

两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眼,听说沈洛男无故昏迷,至今已是两个多月。叔炎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对一个毫无危险性的活死人动手?

“本王给你们三天期限!三天后,本王一定要听到沈洛男暴毙的消息。不然——”

眼刀狠狠的刺穿了他们心的同时,也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目送叔炎回房后,闰甲看了眼同样疑惑的茫乙,轻声说道:“我只听说沈洛男之前和主子,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现在沈洛男成了活死人,会不会醒来都还是个问题。我就纳闷了,主子为什么还要对沈洛男动手?”

茫乙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突然倒吸了口凉气,拉着闰甲到一边的角落里,压低声线说着:“沈洛男流年不利,先是老婆被发现差点溺毙在莲花池里,之后是他府里总管的亲戚被人无故屠杀。他原本在家陪着他老婆的,结果他老婆最终敌不过死神。就在他老婆死的当晚,他就昏睡不起。坊间有很多人猜测沈洛男看见了凶手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一睡不起了。现在主子要我们杀沈洛男,难道——”

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感觉蚀骨的寒意从脚底蹿到脑门,一身虚汗的看着叔炎厢房的方向……

生随着一声惊叫,突然从噩梦中醒来,坐在床上艰难的喘息着——那个梦太过恐怖,醒来时泪水和汗水已经湿了一片。

夜还未亮,房间中挥之不去的阴霾将他狠狠包围。

突然他起身冲出厢房,他要到沈洛男的厢房看一下,确定自己做的只是梦……

梦中沈洛男一如往常的早朝归来向须弥王府赶去,那里有他唯一的牵挂——言若熙,梦中她还没有死。

拐角处就是自己的府邸,原本热闹的街道却在此时显得那么幽静诡异。沈洛男已经提高了警觉,随身的侍卫握着手中的刀柄蓄势以待。

萧条的大街似刚被洗劫过一般,只有几片落叶孤单的飘零着。无数冷箭从屋檐射向他们,侍卫们拔刀一一扫落,沈洛男从容的站在众人的保护圈中抬头环顾屋檐,看见了藏身其上的黑衣人。

要想伤他何其容易,更何况是杀他。

侍卫们对视后穿过箭雨飞跃屋檐,刀在手中自由挥舞,在黑衣人的身上飞快游走。鲜血迸溅惨叫连连,瞬间尸体落下血流一片。沈洛男不屑的冷笑一声,迈动着步伐向前走了几步。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手中的执着一柄长剑。阳光中,锋利刺痛眼眸。

黑色蒙脸布中一双鹰眸杀戮惊险,侍卫正与屋檐上的黑衣人周旋,沈洛男独自一人。凌厉的剑气随着似风般的身法冲向沈洛男,他不动声色的握紧拳头,在黑衣人靠近的瞬间一柄铁扇从衣袖中飞出,挡去锋芒毕露的长剑。轻巧的几个转身绕到黑衣人身后,黑衣人执剑横扫千军,沈洛男身子向后一仰,魄从手中飞出的那一刻掀起一道凌厉的剑气。

黑衣人躲开魄的剑气,向后退了几步挥着剑调整节奏再次进攻。沈洛男有些累了,死灰一片的眼中突现杀气。

黑衣人蛮横胡乱进攻,沈洛男淡定的执着魄,在他靠近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他的身后,剑柄重重敲击了他的颈后。来不及呻吟,黑衣人已经倒地死去。

侍卫们也结束了所有的黑衣人归来,沈洛男冷冷的看着一地的尸体对侍卫们交代了几句,缓缓向府邸走去,侍卫们留下处理一地的杀机。

到了须弥王府不远处的茶棚时,一个家丁急匆匆的从府邸的方向跑了过来,站在沈洛男的面前欣喜的说言若熙诞下一个儿子,而且奇迹般的醒来了。

沈洛男大喜,忘记了所有的防备向府邸快跑。与仆从擦身的时候却瞥见凌厉光芒擦过自己的眼眸,紧接着是胸口一阵剧痛。下意识抬头看着胸口,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鲜血渲染了白色衣襟。

仆从疯狂的大笑着,言明自己是叔炎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此刻出手杀了他回去定有重赏。

来不及说话,沈洛男口吐鲜血。匕首上有剧毒,此时已流入他的五脏六腑。

冷笑几声一掌击杀了还在做美梦的家丁,最终无力的倒到了地上。随后赶来的侍卫们见到自家的主人受到偷袭,丢下手中的刀剑簇拥到他身边失声痛哭……

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沈洛男的厢房后,看见自己的主人完好如初。气色依旧,呼吸淡然。

夏生有惊无险的浅笑,只是不由抹去额头的汗水。

幸好,一切只是梦境。

但也许,梦境会有成真的那一天……

茫乙已经在须弥王府外观察了一天,府内除了三个负责打扫的老婆子,只剩下一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和一个胡渣邋遢的男人。

天气炎热,两人蹲守的口干舌燥。瞥见须弥王府外不远处有个茶摊,不由振奋精神走了过去。

须弥王府外的茶摊上,喝了口茶水解渴,可还是一丝不苟的打量着王府的动静,发现没人出入。让他们一伙的是,这里明明是一个王府,怎么可能只有几个人,即使沈洛男昏迷了,但倾爵对他的宠爱不减。说好的婢女和家丁呢,再怎么者也得有几个侍卫呀。

看见茶摊老板悠闲的哼着小调,两人心生一计,不由坏笑。

茶摊老板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在这里摆摊已经几个月了,对这里附近的情况很是了解。闰甲和茫乙交换了下眼神,打算从茶摊老板的口中探出真假,免得中了空城计。

闰甲装模作样的喝了口茶,突然大声称赞了一下,引来老板的视线后,讨好的说着:“很少能在茶摊上喝到这种好茶,今天真是赚到了。”

茶摊老板是个直性子的大男人,心想客人夸奖自己的茶不错,见街上也没什么客人,乐呵的重新沏了一壶茶过去,帮他们倒满后,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闰甲见目标已经中招,示意茫乙双簧即将开始。

茫乙运用了闰甲的老套路,先是对茶品头论足了一番,看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能在须弥王府外摆茶摊,老板的身份不简单呀,莫非老板和王府里的人认识?”

老板否认的摆摆手,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可不认识什么达官显宦王爷大臣什么的,只是须弥王人好,知道我在这里摆摊,也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也就没说什么。他也对府里的侍卫交代过,不准赶我走——”

闰甲故作惊讶的说道:“老板见过须弥王?!”

老板摸着胡渣,沾沾自喜的说道:“须弥王可是个好人呀,他时常来我这里坐坐。他不喝茶,就听我讲讲京都的有趣事。有时候也会问关于王的事情,不过都是一些道听途的趣事。不过他每次都会付很多钱,说是当作茶钱了。”

看来目标正一步步走向自己所设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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