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山呈一愣：“你说什么？”

“这是我多年前学到的一句诗，不知鹿先生能不能对上？”应知怜说。

鹿山呈：“从未听过。不过你可以给我些时间，我琢磨琢磨，说不定我能对上。”

应知怜眼里期待的光霎时暗淡了许多。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鹿山呈如果真是现代人，一定能对得上这首诗。

她还以为自己在异乡找到了一个同乡人。终究是她多想了……

那个电梯一样的设计，也许只是这个时代的人的一次思想迸发，并不是现代人的设计。

“对不上也没事，”应知怜说：“是我自己有些误会。”

应知怜略带失望地离开了。

应知怜走后，鹿山呈倚在座位上微微出神，他喃喃说到：“巴山楚水凄凉地…”

一旁的侍从贾不假问道：“鹿先生，这句诗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鹿山呈看着应知怜离开的方向笑了笑，接下刚才应知怜的几句诗道：“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那位太子妃还是他的同乡。

贾不假错愕道：“鹿先生不是能对上吗？刚才为何装作不知？”

鹿山呈敲了他一记脑瓜子：“能对上又如何，难道多接上一句诗我就不收她钱了？”

身处此地，他们都是没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

且看应知怜在这个世界能走多远。

屠夫送应知怜来到栅栏门，看着这道窄小的入口，他们一起陷入了沉思。

应知怜：“让鹿先生把入口改大一点吧。”

这地方对她不友好。

屠夫：“门的尺寸早早定好，不可能改的。”

应知怜怒道：“我花了四百万两银子，还不能让他给我改个门？”

屠夫：“鹿先生算账门儿清。那四百万两是您买命的钱，不是改门的钱。如果你想改门，还得再出一笔改门的钱。”

应知怜眼皮一跳，“告辞！”

刽子口定然还有别的出口，只是屠夫碍于她是生人没带她去，怕她摸清楚刽子口的构造而已。

改门钱为什么要她出，她是钱多，但她又不傻！

应知怜转身挤入栅栏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次挤出去。

屠夫把她送到市集口，应知怜回到马车上，玉麒麟叫她一身衣服肮脏凌乱，紧张道：“太子妃，您去打架了？”

应知怜提起一只因为挤出来时被擦破的袖口一看，道：“是那地方克我的身子。”

鹿山呈针对胖子！

可恶！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书交给玉麒麟，“事情已经谈妥，明日他就去取银子，叫人把银子备齐。明儿个你自己出来一趟，盯着点别让人算错了。”

玉麒麟接过契约书，看见上头四百万两的巨额支出也不惊讶，只仔细把东西藏好，说道：“是。”

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到宫里。

墙角的夕颜花藤早就蔫了，应知怜瞥见那干枯的藤蔓爬满支架觉得太丑，对繁星说到：“没用的死花就挖了吧。看着萧条。”

宫里万千寂寞，应知怜才不要自己眼前再出现这么多让人伤春悲秋的东西。

才换上身干净衣服，姜悯就来了。

应知怜听见传报走出内殿，对姜悯问道：“什么事这么晚来找我？”

太子爷一身银灰长袍坐在桌边，看着她说：“你去刽子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