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动怒，张媚忍不住剜了狡猾的应知怜一眼。

应知怜真不知道皇上在这儿吗？

她看应知怜的种种反应，反倒像是知道了皇上在这儿，故意把那些话说给皇上听。

姜禅看了应知怜一眼，林生金就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太子妃言重了，不知者无罪。皇上不会为这些小事怪罪你的。”

应知怜虚擦了两下额头，“那就好。”

但喜鹊就不好了。

姜禅气场沉沉，看着她说：“我看太子妃说的不错，你就是被皇后宠过头了，才说话越发没了分寸。”

喜鹊害怕道：“奴婢不敢！”

“不敢？朕刚才在屏风后听到的那些话，难道不是你亲口所说？”

喜鹊脸色一白，“奴婢，奴婢…”

“皇上，喜鹊只是嘴快。但她是无心的。还请皇上看在她服侍本宫多年的份上不要怪罪。”

皇后见喜鹊应对不了，连忙出声求情。

姜禅冷哼了声：“无心都能说出这么刺耳的话，有心时说出的话怕是更难听。就是因为你对她们太过放纵，她才敢如此放肆。长此以往，整个后宫的奴才岂不是都要目无主上？”

皇后的脸色也变了，她也没想到姜禅会生这么大的气。

听皇上刚才的话，俨然有迁怒于她的架势。

张媚不敢顶撞姜禅，被训斥后只能趴在床上佯装虚弱地咳嗽，“臣妾知错。”

看她虚弱的样子，姜禅也不想对她过多责备，但喜鹊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皇上低头对喜鹊说到：“你出言不逊，冒犯太子妃，就罚你掌嘴二十，停俸半年。”

“皇上！”喜鹊蓦地抬头，眼底满是委屈和不甘。

她是皇后眼前的老人、红人，阖宫上下的奴才宫女们都得叫她一声喜鹊姑姑。如今她不过说错了一句话，皇上就要掌她的嘴？

此事若传出去，宫里不知会有多少人笑话她！

皇后也觉得此事不妥，求情道：“皇上，喜鹊并未犯什么大错，从前也侍奉得极好，这次不如就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好了。以后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束她！”

喜鹊是自己身边的人，皇上打了喜鹊就形同打了她的脸。

喜鹊也连忙磕头：“皇上，奴婢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敢了。”

喜鹊的头咳在地上“咚咚”作响，诚意已经很足了。

虽然这样做她的额头很痛，但是比起在人前被掌嘴二十下的羞辱，喜鹊宁愿在殿里磕头。

姜禅向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作圣君。

应知怜眼看他有心软的迹象，立即开口道：“母后果然对自己婢女疼爱有加。若换做其他严明之人知道自己的婢女有错，定然早早惩治，以正视听了。母后如此宽宥，想必这就是母仪天下吧？”

姜禅一怔，感觉自己有被点到。

放过了喜鹊是彰显了皇后的宽宥，但是他的圣明也没了。

一个真正的好皇帝必然要恩威并济，怎么能只有宽宥。

他又看了张媚一眼，说道：“你不必再求情了，朕今日罚喜鹊，是为了让她更守本分，知对错。是为她好！你若一味包庇，朕连你一起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