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悯眸子一眯：“黄鹂嬷嬷，本殿下可没有说笑。”

黄鹂嬷嬷低头道：“太子殿下，皇上为您取‘悯’字做名，就是希望您将来能当一个圣君，有黎民百姓有怜悯之心。您现在动不动就要把人舌头，未免太过残暴。”

应知怜听到这番话心里暗道，好聪明的嬷嬷。

黄鹂嬷嬷的身份低微，本没有资格干涉太子的决定。

但她却恰到好处的拿捏了皇上为太子取名一事，借皇上的名义来压姜悯。

皇后能在宫中得势这么久，身边果然还是有那么几个聪明人。

只是姜悯是太子，今日的事又闹得这么大，就算是黄鹂嬷嬷亲自来了，姜悯为了维护自己在宫中的威严，不可能轻易让事情平息下去。

果然，黄鹂嬷嬷刚说完，姜悯就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怜悯之心该用来帮可怜可悲之人，而不是给可恨之人脱身！”

姜悯扫了地上的老嬷嬷一眼，“何况这贱妇犯的还不是小错，而是攀污太子妃的大罪。若人人犯了错都用一片怜悯之心去对待，还要大业律法做什么？”

姜悯转过头看着黄鹂嬷嬷，讽道：“若怜悯之心能解决问题，刑部干脆都移平改盖寺庙好了，到时候你还可以进去当个老尼姑，成日为里面的囚犯诵经念佛。”

黄鹂嬷嬷眼皮一跳。

她自幼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却也因为皇后离不开她错过了嫁人的好年纪。

加之婢女的婚事不由自己做主，以至于她到现的年纪了都还没嫁出去，是宫里的老姑娘一个。

除了皇后娘娘，黄鹂嬷嬷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傍的人了。

现在宫里就有不少年轻的小宫女嘲笑她是老尼姑一个，太子也是在拿这话讽刺她。

黄鹂嬷嬷的抓紧手里的绢布道：“既然太子不肯发慈悲之心，那咱们就按宫里的规矩说事。”

黄鹂嬷嬷底气十足地说：“向来各宫的仆人只能由一宫主位惩罚，长清宫的嬷嬷就算犯了错，也该让皇后娘娘惩治，由不得太子殿下说割舌头就割舌头！”

玉如意皱眉道：“那她攀污太子妃的事就这么算了？”

黄鹂嬷嬷说：“我知道这老嬷嬷犯了事，等皇后娘娘病好后，自然会给太子殿下一个说法。太子妃不是病了吗，殿下若真关心她，还是先带她回去养好身子吧。”

看着躺在床上装病的应知怜，黄鹂嬷嬷刻薄道：“不能侍疾就别来，皇后娘娘的身子也不好，再留个病痨子在长清宫，若她的病再传给皇后，反害了一国之母的贵体。”

姜悯冷笑了声，想蒙混过关？

今日他们若什么都不做地回去了，日后想再算旧账就难了。

姜悯道：“母后一直治下有方，这次老嬷嬷突然发了疯一样要污蔑太子妃，想必就是觉得母后在病中不能管治他们才如此放肆。”

黄鹂暗觉事情不对，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太子就道：“母后病中不宜叨扰，今日的事就不劳烦她决断了，本殿下来替她管管这些以下犯上的贱婢！小睿子！”

小睿子：“奴才在。”

姜悯：“照本殿下刚才说的，该受的刑罚都让她受一遍，再发入辛者库。你亲自督刑！”

小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