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怜来到休息的大帐底下,玉麒麟边给她倒茶边朝另一处使眼神。
应知怜顺势望去,远处站着的人竟然是申幼蕊。
应知怜愣了愣:“申家小姐向来深居简出,她怎么来了?”
玉麒麟说道:“难不成是听说了太子殿下要来的事,想和殿下在此碰个头?奴婢听说申小姐自从那一日从东宫离开以后,太子就下了令,往后不管是谁想要进东宫找他,都得先通传,得到允许才能进宫。”
东宫普通人根本进不了,这么多年来能在那儿畅通无阻的也就只有申幼蕊了。这条口谕显然是太子专门针对申幼蕊下的。
应知怜知道姜悯这么做是想把申幼蕊推开,让她远离朝堂的漩涡。一番苦心,只想保她安全。
但申幼蕊未必理解。
对她那样的小女子来说,她一生中最大的奢求就是能常伴太子左右。
玉麒麟道:“若申幼蕊是因为这条口谕才被拦在了东宫之外,那她为了见太子一面也太煞费苦心了。只是听说了太子会来就眼巴巴地跑来?”
应知怜抿抿唇,“不像。任素织的消息不知比申幼蕊灵通多少,她都是今日才知太子殿下要来,申幼蕊又怎么可能提前预知,还早早来马球场等消息?”
她倒觉得只是碰巧罢了。
今日的马球会办得盛大,京中的半数权贵都会到场,申幼蕊也在这儿也不奇怪。
应知怜问道:“让你安排的人都安排妥当了么?”
玉麒麟:“早就安排好了。只等今日的好戏开场。”
应知怜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这人记仇。向来谁对她出手她都必将百倍奉还。任敢之只要来了马球会,今天都休想囫囵个地离开。
自从那一日在东宫和太子表明心意后,申幼蕊就明白她和太子之间再无可能。
尔后她又听宫里传出了那一道口谕,更加明白太子殿下是要把她推开。
她自小就把太子殿下当做可以依靠的人,明白了太子意思的她几乎心如死灰,仿佛丢了人生的明灯。
这几日她一直躲在家里不见人,也是不想听见外面的闲言碎语。
若不是郑国公夫人办了一场马球会,爹爹强行让她来会上玩一玩,她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
申幼蕊在球场边囫囵走了一圈,正要回去就见丫鬟解忧带着个身穿窃蓝衣着的男子走了过来,对方冲申幼蕊一笑,恭恭敬敬道:“申姑娘妆安。”
申幼蕊一愣,拘谨道:“你是……”
闺中女子不好与男子有过多接触,解忧也是知道的。
她怎么会专程带个男子过来?
若是传出她一到马球会上就和其他男子相谈甚欢的话,别人会怎么想她?
蓝服男子道:“鄙姓高,名易德。家父在私塾读书时,曾和令尊当过数载同窗。”
申幼蕊说:“那高公子合该去申府拜见家父才是,你与我私下在此闲谈怕是不妥。”
申幼蕊说完转身要走,没想到这次却被解忧拉住,“小姐且慢。”
申幼蕊柳眉一蹙,“你做什么?不知道男女私下相谈不和规矩么?再不知分寸,回去就让我爹罚你!”
解忧连忙绕到她身后解释道:“这高公子正是老爷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