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怜低头微笑,啊,终于发现了……
要是再不被发现,任敢之都要凉了吧。
“什么?”郑国公夫人吓得突然站了起来。应知怜亲眼看见她惊慌地把身边的果盘子都给打翻了。
回想起一旁还有太子妃在这儿,郑国公夫人才勉强收住自己的惊恐,压住自己发抖的手说道:“太子妃,马球场里出了点事,恐怕一时不能招待您了。”
应知怜立刻表示理解:“无碍,您先去处理任公子的事情,毕竟人命关天呢。”
“多谢太子妃体恤。”郑国公夫人朝她欠了欠身,就着急忙慌地拉着小厮离开了这里,“任敢之现在在哪儿?”
小厮惊惶地说道:“还安置在营帐里,大夫来之前我们不敢乱动。只是那浑身的血实在骇人!”
郑国公夫人急得差点把自己绊倒,幸亏被旁边的婢女扶住了。
郑国公夫人刚一站好,就压急眉怒眼地说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在我们的马球场里出事,你们竟一点都没发现?”
虽说郑国公府势大,不怕任家找上门来。但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他们家的马球场边上,郑国公府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要是任家真来找他们麻烦,他们岂不是凭白惹一身腥?
万天神佛保佑,任敢之可千万别死了才好!
马球场里出了大事,剩下的比赛也不能继续。
郑国公夫人吩咐几个人遣散了今天的宾客后,立刻叫人安排马车把任敢之送回盛京就医。
马球场里的大夫都是些普通郎中,只能治些跌打损伤,像这种要命的伤情哪敢接手。
重伤的又是中都督家的大公子,稍有什么闪失都得追究到他们头上。而且任敢之的伤情颇重,随时可能咽气。只要不是个傻子,现场谁也不会给任敢之治伤。
大家陆续离开,应知怜也不久留,叫人和郑国公夫人打了声招呼后也走了。
上马车时她瞥见任敢之被人用担架从帐篷里抬了出来,担架上满是血迹,有些血滴甚至透过担架厚实的布料落到了地上。
他的一只手搭在担架上,另一只胳膊处却空空如也。
任素织被人扶着,瘸着一条腿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
“大哥,你一定要挺住……”
但不管她说什么任敢之这时候都回答不了她了。
应知怜倏地一笑,低头钻进了马车里。
玉麒麟放下轿帘,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车夫说:“回宫。”
马车晃晃悠悠离开了京郊,玉麒麟才对应知怜说道:“看任小姐方才的样子,似乎对她兄长重伤一事很哀戚。”
应知怜坐在扑了三层软垫的位置上冷笑道:“也唯有鞭子抽到他们家人身上了,他们才会知道痛吧。”
若不想自己的家人受此苦楚,任敢之一开始就不该谋划要她们的性命。
任敢之既能用权势和富贵来买自己的命,就该想到有一天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法子对他。
应知怜睁开眼睛对玉麒麟说道:“他该庆幸那一日围剿我身边没有人死在山里。否则今日等着他的就不只是失去一条手臂而已。”
她完全可以取任敢之的狗命!
应知怜回到东宫,正好撞见议事回来的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