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敢之躺在担架上,怔怔地看着应知怜。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从太子妃踏入马球场的那一刻起,她就将一张巨网铺向了自己。亦或者说,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要失去一条手臂。
而这些事情发生以后,应知怜还想好了脱身之策,让他们根本抓不住一点把柄……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明知是她所为却又无法将她绳之以法。
这种又恨又无奈的感觉包围着他,简直像是在任敢之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
他郁结于心,又喘不过气,最后这种情绪全化作堆积在他胸口不得舒缓的郁火,“噗……”
任敢之说服不了自己忍下这一口气,竟然被应知怜当场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姜禅脸色一变,“快叫太医。”
林生金:“是!!”
任敢之一口鲜血吐出来后当场晕了过去。
“敢之!”任守桓的脸一瞬间都白了。
他惊慌地扑向担架,只从任敢之的鼻尖探到了微弱的呼吸。
任守桓扭头看向应知怜,“若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应知怜霎时一笑,“究竟是谁不放过谁?方才皇上金口玉言,今日你们任家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证据证明令公子的手臂是我派人砍断的,先要被责罚的是你们!”
还不放过她?
他们先想到办法自保再说吧!
任守桓一噎。
他找不出证据。
那一天马球场里发生的事情定有蹊跷,可是这短短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抽丝剥茧理清真相?
而这时,应知怜看着任敢之奄奄一息的面容忽然说道:“中都督,令公子该不会是看你们今日陷害我不成,故意吐血装死吧?”
任守桓:“你……”
应知怜笑道:“你们知道皇上仁心,想借此法让皇上不忍处罚也大有可能。既然太医还没来,不如让我来看看他是不是装死!”
她说着就把手伸向任敢之鼻尖,但任敢之已经因为他失去了一条胳膊,眼下又被应知怜逼到吐血,任守桓又怎么可能再让她碰自己的儿子一下?
“给我滚!!”
任守桓一掌拍向应知怜,想要把她击退,至少不让她靠近自己的儿子。
可是应知怜却躲开了。
她定身一看,任守桓的眼中已经爬上了红血丝。
太子妃倏地一笑,时机到了。
应知怜故意道:“凭什么你们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说是我派人斩断了令公子的手臂,却不许我来探探你们的虚实?是不是心虚啊?”
任守桓道:“我儿一个不妨就被你害了,再让你靠近,焉知你会再出什么阴招?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太医来了一探便知。用不着你插手!”
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应知怜又咄咄逼人。
任守桓在她的刺激下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他决计不会让应知怜再有伤害他儿子的机会!
应知怜:“好,那我们就等太医来给个定论。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中都督,你任家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中都督。切莫因为自己官职高就放纵儿女在盛京胡乱滋事,最后树敌无数。”
她故意看了眼任敢之的手臂,说道:“这次你儿子丢的只是胳膊,谁知道下一次丢的会不会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