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悌额角的青筋一跳,又是巡查大营!
每每有什么事情他想做,父皇却要交给太子去做的时候,总会用巡查大营的方法打发他。
他俨然不悦了,可这是皇上提的,他不仅是子,更是臣。
他没有说不的权利。
“儿臣…遵旨。”
姜悌坐回陈雪琪身边,二皇子妃看他神情暗沉,悄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
都是皇上的旨意,别不高兴了。
林生金摇摇头,虽然都是皇子,但在皇上心里,王储和普通的皇子还是有区别。
这都被打发去巡营多少次了?
二皇子若是懂事,就不该再和太子争宠。
该由太子做的事情,他就不该惦记。
太子此行不仅是为了赈灾,更是为了收拢民心。
若让姜悌去了,他一个二皇子收拢民心意欲何为?
此事恐怕就说不清楚了吧。
应知怜默了默,扭头道:“父皇愿意让我们去赈灾是好事,但我还有一事相求。上次行次的金芙蓉一直被关在东宫里,如今南越灾情明了,是否可以放她出来了?”
姜悌正憋着一股火,一听太子妃不仅得了便宜还要释放罪女,当即就甩了脸色。
“南越灾情是真,但她刺杀天子也是真。你一心关切那个罪女,怎么不关心父皇受到的威胁?若不严惩,他日再有人对朝廷不满,起不都要效仿着刺杀父皇!”
应知怜道:“她也是受官员蒙蔽,不知那些地方长官竟然敢欺瞒皇上,父皇仁慈,既然可以体谅灾民,为何不能体谅一下为灾民辛苦奔走的她?”
姜悌眉峰一提,语气都重了几分:“冒犯天子就是死罪!太子妃想做好人,便要拿天威开玩笑么?”
赈灾一事已经被她搅和黄了,他也不能让应知怜如愿释放金芙蓉。
姜禅沉思了片刻,金芙蓉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舞女,她代表的更是南越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朝廷若直接杀了金芙蓉,此事恐怕也会成为南越百姓的一个心结,他们会始终记得自己杀了唯一一个肯冒险救他们于水火的人。
片刻的思考过后,姜禅说到:“金芙蓉刺杀君王,本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受朝臣蒙蔽不知南越灾情的朕亦有过错。是朕把他们逼上了这条路。就免其死罪,罚她下狱十年悔过吧。”
如此罚也罚了,人也留着,对于保住天威和安抚民心都有裨益。
姜悌剐了太子妃一眼,虽然没杀了金芙蓉,但也没让应知怜得逞,他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应知怜怔了怔,十年牢狱之灾对金芙蓉这种细皮嫩肉的人来说也太折磨了。
况且自己答应过会救她,让她当自己的婢女。让金芙蓉先在大牢里面待十年算什么救?
还得出杀手锏!
应知怜道:“父皇,我记得前朝有个议罪银,犯了错的官员,只要错得不是太离谱,向上补齐一定数量的银子后就能免其罪责。我想替金芙蓉交议罪银!”
皇上一愣,错愕地看着应知怜:“你为何如此帮她?”
她们相识不过短短数月,也不过是被拘禁的人和拘禁者的关系。
凡是议罪银的金额都不小,太子妃犯得着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这些?
应知怜说:“我知道您罚她的理由是为了维护天威,若我替她交了那些银两,您正好可以拿这笔钱去赈灾。您的威严还在,百姓的肚子也填饱了,也会更加感谢您的恩德。不是一举两得吗?”
姜禅一听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朝廷正是紧着用钱的时候,太子妃这个法子既不会折损他的面子,又能解燃眉之急。确实诱人!
姜悌的唇抿了抿,用议罪银买金芙蓉平安的法子都能想出来,这女人的诡计也太多了!不能让她这么轻松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