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看她半趴在田里,将干草卷了卷塞进洞里堵住,然后起身就朝另一边飞跑而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冲他喊,“快去点火。”
傅庭涵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另一个洞前,将田里收过来的干草点燃就往洞口放。
见烟袅袅而起,他想了想,撩起袍子就往火堆扇,想将烟都扇进洞里,但因为人高,估算错误,风扇在烟上,却没进洞。
傅庭涵只能跪下,拿袍子当扇子,对准洞口扇,总算把烟给扇进去了。
傅安四处扯干草,扯了一把过来看见,连忙把着上的干草给塞洞里,“郎君,这火不比着,半着半步着最出烟,往洞里塞就行。”
远远地,赵含章应了一声,“对,要半着半不着。”
不多会儿,赵含章就高兴的叫道:“看见烟了。”
话音才落,一只灰白的肥兔子从洞里蹭的一下窜出来,赵含章速度更快,灰白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的手比脑子还快,直接往前一伸按住……
她手上才按住一只,洞里蹭的一下又跑出两只来,她趴卧在田里,脚一踢,将其中一只飞奔而过的兔子踢飞,然后拎上手里的兔子便扑上去一把按住,另一只则被听荷截住。
那只兔子灵巧的从听荷脚边窜过去,突破了她的防线,听荷忍不住大叫起来,飞奔在后面追。
见赵铭不悦,她就小声提议道:“铭伯父要是觉得伤眼,不如多看看远方?或者抬头看蓝天也可。”
傅庭涵道:“离这里二十多丈的地方有一条废渠,临近的田地势比较高,若废渠可以通水,那这一片的田都能浇灌上,我们早上骑马看了一下,废渠原本接的河道变了,又被淤泥所堵,所以不能取用河水,想要通渠,需要清理废渠中的淤泥杂草,还要再往前挖一段,重新接上河道。”
赵含章惋惜不已,就要解开绳子放生,傅庭涵突然道:“现在我们这么缺肉,其实兔子肉也不错,而且兔子繁殖快,成长得也快,比鸡、猪、羊的繁殖速度都快。”
就是可能会养的不是很好,但可以节省人力,而且有肉吃呀。
看了看浑身泥尘,连鼻尖都带着黑灰的赵含章,赵铭伤眼的挪开视线,打算看一下傅庭涵养养眼,却见他左脸上好黑的一块,一看就是烧火不小心蹭到的。
要不是有官员幕僚在,赵铭一定骂她,这会儿他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淡定的问道:“使君一早出城说要下田耕种,不知今日犁了几亩地?”
他道:“要是可以,可以在沟渠的起点扩充一下河道,最好能做成一个大的容水池,这样夏天可以吸纳漫到河岸上的水,也可以保证秋冬用水浇灌的问题。当然,要是能再清理一下河道就更好了,这样淤堵情况缓解,河道附近的田地都可以用上,也方便用水。”
赵含章忙将栓好的兔子交给抓了兔子过来的听荷和傅安,才要拍一下身上的泥土,赵铭已经带着官员们从路上走到田里。
傅庭涵笑道:“可以的,它是杂食动物,想要它长得更快,还可以喂它白菜、萝卜和其他菜叶。”
赵含章也发现了不对,跟着摸了摸,“这是有孕了?”
傅庭涵跟上,其他人都识趣的落在后面,而且越离越远,只隐约听到他们的郡守正低声训刺史,“你身为两州刺史,当以稳重为要,跟个蛮小子似的到处乱窜逮兔子算怎么回事?”
赵含章开始张望起来,“要种菜,得找近水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