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们减少了春小麦的播种亩数,增加了豆子、粟米和高粱等抗旱作物的亩数。
在去年打下洛阳之后,她更是让傅庭涵以工部尚书的名义广招懂得寻找水源和看天气的人,其中甚至有落魄却会看风水的道士。
每年都有疏通沟渠,修建水利渠道的任务,派人组织了好几队打井能手,组合起会找水源的能人异士。
石勒派出两员大将,皆败在祖逖手下,自然看得出祖逖军中所有的军备是来自赵家军。
各地乡绅和官员都觉得此时大修水利会白费人力,所以他们只派人去找地方打井。
去年,赵含章就喜欢去找夏侯晏和张协聊天,邀请他们夜观天象,也请赵仲舆请教过朝廷钦天监的官员,年初那会儿去见傅祗时也请教过天象,还问过许多老农,得到的回答都是,今年怕是会干旱。
偏偏会打井的人不多,会找水源的人更少,没有有效的组织,同样耗费了大量人力,却还办不成事。
所以早在春耕之前赵含章就写信提醒过刘琨,让他多准备其他耐旱的粮种,提早做好防旱准备。
想了想,他也开始让人打井挖水渠,以确保农田的浇灌,但消息一来一往,加上冀州才收复,官员们协调度不是很高,当地百姓多听从本地乡绅调遣,并不听他号令。
幽州和冀州、并州大部分都是种的春小麦,因为冬天太冷了,这里并不适宜种植冬小麦。
倒是南部祖逖占下来的地盘情况更好一些,一是,它比北部有些地方还多下了两场春雨;二是,祖逖春耕时便停战,有序的组织百姓挖井抗旱;三是,赵含章同样支援他不少抗旱的粮种,他全都盯着百姓种下。
打下半边冀州后,他让人构建消息传递的渠道,但并不急迫,他做事素来随性潇洒,也不催促底下的人。
在幽州连续七十天不下雨后,这种怨恨和对天灾的恐惧一起爆发,幽州开始有百姓因争水一事攻击县衙;
而冀州的情况并不比幽州好多少。
刘琨当时欣然接受,但收到的粮种,他发给了晋阳的百姓。所以受灾最严重的冀州北部一点准备也没有,自然也没有物资支援。
同样因为春耕停下和祖逖争夺地盘的石勒看到他们的操作后,立即收购了一批豆种,让辖下百姓追种。
底下的官员应下,也很注意民间浇灌的事。
而且,各地土匪横行,刘琨根本没派人处理,于是,他在晋阳下令,冀州各郡县却是各自为政,并不听从他的号令。
现在他自己征税,自己打造武器,奈何手下人才比不上赵含章,打出来的武器也远比不上赵家军的武器。
赵家军几次能打赢骁勇善战的石勒军和匈奴军,赵含章的指挥是一部分原因,其武器装备也是一部分原因。
所以前线回报,祖逖军中几乎能人手一把赵家军所出的武器,他就知道这是赵含章埋的钉子。
现在,恐怕只有晋庭还不知道吧?
石勒冷笑,打算等晋国皇帝夏至祭天时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他和苟晞,到时候场面一定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