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郎中道:“有赵刺史和大将军在便已足够,其他人若因政务耽误时间,陛下会宽容的。不过应该是来得及的,光州离得也不远,王刺史明日应该能到。”
她笑吟吟的问道:“那驿站距离赵宅很远吗?”
赵含章挑眉,勒住马道:“偌大的郓城,连一千人都住不下?”
他抖着手抓住缰绳,用力朝赵含章挤出一个笑容来,小声道:“多,多谢赵刺史。”
“是,是,是,”礼部郎中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他不得不开口,“赵刺史,您看这么多兵马都进入城中,恐怕会让百姓惶恐,不如让他们驻扎在城外?”
城门两处看热闹的百姓也骚动起来,脸色煞白,已经有人转身跑了,生怕被卷进去。
因为有他在,所以城门不必查验,都知道他是代表皇帝来接豫州刺史的,城门早早的清空,只等队伍进入。
赵含章只瞥了一眼跑开的人,并不理会,而是伸手撑了一下礼部郎中,笑吟吟地道:“郎中可要小心,莫要闪了腰。”
苟纯一声爆喝,他身后呼啦啦跑出来一队士兵,抽出兵器来对向赵含章。
礼部郎中骑马走在赵含章身侧,一边往城门靠近,一边和她介绍这次的安排,“陛下甚是爱重赵刺史,为您在驿站安排好了房间,但不知您是要住在驿站,还是住在尚书令的宅邸中呢?”
礼部郎中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就差一点,刚才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被飞箭射中。
赵含章却不气,而是笑起来,“小苟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苟纯沉着脸看她,举起手中的箭道:“赵含章,这是你赵家军的箭,怎么,把郓城当陈县,兖州当豫州了?你的部将在这里放箭伤人,好大的胆子!”
两什也就是二十人,但这是亲兵的数量,还有伺候的下人,押送礼物的士兵,以及赵含章带来的官吏们下属等,进城的人足有一百来个。
赵含章点了点头。
双方一见面,分外眼红,曾越气得拳头紧握,不由的一手搭在刀柄上,只当赵含章一声令下,他便可上去杀了对方。
赵含章连忙谦卑的道:“含章岂敢劳动陛下?还是大典的事要紧。”
郎中目光扫过那些人,一个刺史带一百人进城也不算离谱,他连忙骑马前进两步给赵含章引路。
赵含章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城门洞。
郎中骑马走在前面,在靠近城门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城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支箭咻的一声从后追来,却是高高掠过那人直朝礼部郎中而去。
赵含章微微挑眉,大方的道:“行啊。”
“身为城门官,不能看守好城门,竟容外人向城内射箭,你们竟一点对敌反应都没有,当斩!”
说罢,手中长刀一抽,直接朝城门官的脑袋砍去,赵含章脸色一沉,手中长枪一转,往前一刺,当的一声挡住了苟纯的刀。
城门官脸色苍白,但还是站在原处不动劝苟纯,“将军,这是赵刺史,您三思而后行啊。”
“杀她要三思,杀你还用三思吗?”苟纯道:“来人,他违反军令,连城门都守不好,拉下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