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家门先面见长辈难道不是正事吗?”赵济气呼呼的往外走,“谁教她的规矩?连最基本的礼仪尊卑都不知道了。”
赵含章想,如果今年的蝗灾能够平稳度过,那的确可以再拖个两三年的。
赵含章回头,起身笑道:“叔祖父回来了。”
赵含章跃跃欲试,“明天御史会弹劾吗?”
赵仲舆就点了点头,根本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赵仲舆蹙眉问道:“还好。”
她将进城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赵仲舆一听,眉头稍动,快速的瞥了一眼明预没说话。
明预并不和赵含章一起进城,在到达十里长亭前他就拐道先去拜访了一个老朋友,通过他再约几个朋友,定好了相会的时间后才进城。
要是弹劾,她可以上朝时助他们一臂之力,今天骂的还不过瘾,她觉得她还可以多骂一下苟纯。
赵济心中一下又愤怒,又大松一口气,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他面对赵含章,竟比面对皇帝和苟晞还要紧张。
赵含章道:“叔祖父误会了,不是和大将军,而是和苟纯有些误会。”
赵含章将此事放下,和赵仲舆说起正事来。
赵含章想到现在苟晞越来越失智,不由问道:“叔祖父现在身体如何?”
赵含章一滞,问道:“叔祖父以为呢?”
“找个借口拖延,”赵仲舆道:“虽然你能接替苟晞成为护国大将军,但我总觉得陛下身上的风水不太吉祥,似乎他跟着谁,谁就要倒霉一样。而且,你现在占据中原,陛下一回洛阳,司州各郡县的有可能要换上他的人。”
赵济就停下脚步,脸上又红又青,最后冷哼一声转身,愤愤道:“等父亲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看看,这就是他支持的侄孙女,根本不将我们二房放在眼中,这哪里是一家人,对陌生人都不如此。”
赵仲舆一听,脸色微沉,“苟纯行事越发放肆了,竟敢当街杀人,杀的还是城门官。”
看到赵仲舆走来,他立即示意赵含章,连忙起身。
赵含章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我也觉得陛下留在郓城更好些,只是不知该要什么借口。”
但赵仲舆一回来就被赵典和听荷一起截住,听荷屈膝道:“二老太爷,女郎想太爷请明先生一起用个晚膳。”
“嗯,”赵仲舆和明预见过礼,在首座上跪坐下,看向赵含章,“你和苟晞是怎么回事?”
等到祖孙两个一起往后院走时他才低声问道:“你想要动苟晞和陛下?”
赵含章道:“我不会动陛下的。”
她轻声道:“如果苟晞不在,陛下身边就不用叔祖父为质了。”
她不会动皇帝,但做事也能更自在些,赵仲舆一日在皇帝身边,她就多少要受些束缚。
赵仲舆若有所思的点头,只是他心里知道,想要皇帝同意他告老还乡,基本难如登天,除非,赵含章同意皇帝迁都回洛阳,她就在皇帝身边,皇帝不再需要他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