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婠最后在万分的羞涩中默认了褚临的话，两人之间气氛渐渐便好，褚临因为这件事情心情很不错，温声跟她解释：“既然你觉得不能与别的女子一起分享丈夫，那我自然是依着你的。”

司婠眨眨眼，不明白怎么他就同意地这么快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刚才她的话可不是什么好听的，甚至会因为触及道男权的利益而被冠上七出之罪名休掉。

他对上她的眼神，看出她的拘谨无措和震惊，不免微微一笑，“你又在想些什么？”

“想——”她张了张口，第一次探究地想要看清这个男人内心的想法。

“自古以来，一夫多妻乃是正统，但是说到底，一生一世一双才是1人之所求，”他手臂收紧，将怀中纤细的腰身紧紧抱着贴在身边，哄劝似的，“我父皇母后感情甚笃，就算是当上了皇帝，后宫中也没有别的妃嫔，我一出生就是太子，父母恩爱、君王圣明，父皇和母后之间的相处我见多了，七岁之后住在东宫内，新皇进来第一年便扩充后宫。”

“从前总是说宁王与侧妃伉俪情深、青梅竹马，哪怕中间横亘着一个王妃，他也只宠爱侧妃一人。他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扩充后宫，这些年后宫的后妃无数，陆陆续续也生下了几个孩子。如今想来，便是一场笑话罢了。多情之人，既然做不到雨露均沾，又何必故作深情伤害了那无辜之人；若是真正专情，便此生只爱一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褚临并不是多大的年纪，按照某种学科来说，正是年轻气盛，对感情之事十分好奇探索欲望的时候，他却看得十分通透。

“幼时我住在宫中，亲眼看着两个不同的帝王如何行事。又是亲眼看着被迫成为别人爱情上鸠占鹊巢的王妃是如何郁郁而终。王妃从来身体不好，多是因为丈夫和侧妃的事情。鸿渊身为嫡子，延续了王妃的不幸。上头那两位向来善于装腔作势，他们的爱情为人称颂，世人都称赞帝后恩爱深笃、琴瑟和鸣，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心眼小、妒忌成性的女人和一个胆小懦弱、并不坚定的男人罢了。”

司婠内心惊呆了，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可真敢说！

事实上她确实也是这么觉得。

虽说这种男频的权谋文，男主的身份注定不会简单，前面的童年一定会坎坷，以便于后面成长和表现女主走近他内心的与众不同。

但是褚鸿渊这个情况，她看了剧情的时候就觉得他爹简直是有病，上一代的事情关孩子什么事，他自己喜欢就自己想办法娶，没有那个勇气就娶了王妃，人家好好一个大闺女，搞得好像自己多委屈一样，把自己的无能和不满都倾注在王妃一个弱女子身上。婚后给自己的白月光身份地位宠爱，庶子比弟子大了几岁，还是好几个庶子庶女降生后才有的褚鸿渊这个嫡子。

外界和皇室都知道他们的事情，因为他的有意为之，褚鸿渊不但在家中不受重视，在外面更是没有什么地位。甚至当年王妃的死，也是因为即将登基的皇帝急于给侧妃一个和她的孩子一个位份。

褚鸿渊在宫里受尽欺凌，还是褚临看不过去帮了他一把，这样才能得到一切自己本来应得的东西和韬光养晦的条件。

“所以啊——”褚临抱着她，认真的、一字一句地，像是许诺：“我也会是像父皇那样，只爱一人，也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他没有告诉司婠，其实他对爱情上的忠诚有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从他小时候被国师亲自定下了这个姻缘，第一次见到还是幼童的司婠的时候，先于爱情产生的是一种宿命般地责任感。

那时候看着软软白白、还在襁褓中的女婴，他的内心就认定此人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必须守护的人，不管以后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