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尊还是比云千九快了一步，等云千九进去的时候，冥尊的手已经拿到了那件狐皮。

云千九咬着嘴唇，怯生生的走近。

冥尊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托着狐皮朝着云千九这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千九知道，自己要是说出来缘由，世子必死无疑，可是，冥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根本就不是随意能诓骗得了的。

“你说呀，这件狐皮是怎么回事！”见着云千九迟迟没有说话，冥尊的语气凌厉了不少。

“这......”云千九一时间语塞，揪着手帕不敢说原因。

“身为狐族之神。”

“我知道，凡是动我狐族之人必杀之。”云千九抢过话茬，看着冥尊说着。

冥尊点了点头：“你没了神力，这件事就交给我。”

“等等。”云千九拉着冥尊的胳膊，看了眼上面的狐皮继续说道：“它只是人间资质普通的白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冥尊看着云千九，眼角眉梢都挂着不可思议。“资质平庸的白狐难道就该被人猎杀？”

云千九叹了口气，从他的胳膊上把狐皮大氅拿过来，顺着毛发的方向摸了摸，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坚韧：“你只知道其一，当初成了狐族之神飞升成仙的时候，我就跟他们说过，要想走捷径，选择在人间修炼，就得接受遭人猎杀的命运。”

“这是什么话？”冥尊没有懂云千九的意思。

云千九笑着叹口气说道：“你生下来便是神，你不懂狐族修炼的苦难，和你不同，一只狐狸出生，就要选择人界，妖界，灵界来修炼，其中人界是最简单的，只要在人间安安稳稳的活上百年，就可以渡升成小仙，不过，人间相比而言，也是最危险的，时刻要注意安全，不能被人猎杀。”

“可是，依我看，它已是百年有余，按照你的说法，它该是小仙了，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百年安稳过，资质平庸者同样难以悟透天道，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飞升修为。”

听到云千九说这话，冥尊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云千九半天，紧接着满眼心疼的看着她，摸着她的脸问道：“修炼成小仙都这样不容易，那你呢？”

小仙，大仙，小神，大神，上神，神君，神尊......

云千九认真的回想着，每一段都是什么样的煎熬，成了神尊这么久，她都快忘记了。

“这么好的月色，说过往痛苦之事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云千九不是想不起来，实在是不敢多去回想，赶紧把狐皮放下，抓着冥尊的手，往窗边走去。

冥尊看着云千九脸上的笑意，心里也没踏实多少，总觉得加注在这只小狐狸身上的，总有种说不出的痛苦，那种痛苦，是他这个原神无法体会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我在，就一定护你周全！”

冥尊心里知道，往事覆盖的伤，是云千九最不愿意揭开的，他不勉强，他只想往后安安稳稳的护她周全，哪怕倾尽最后一口力气。

依靠在冥尊的怀里，像在冥界一样，听着他讲古神的故事，只不过这次云千九没有认真听。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那件狐皮上面，嘴角一直没有半点的笑意。

你放心，本神不会放弃你的。

恍惚间，魂骨戒指发出了红光，紧接着那件狐皮上面也是发着莹莹白光。

她知道，它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