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出鞘的声音像冰裂,寒光一闪,战马嘶鸣。两百骑如同撕开的夜幕,猛地扑了下去。突袭的威力瞬间爆发,那些王世充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被长枪挑翻下马。
在一片混乱之中,赵云飞目光如炬,突然瞥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企图突出重围。他毫不犹豫地催动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口中怒喝之声震耳欲聋:“哪里走!”
只见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那黑色斗篷之人。刹那间,枪尖与对方手中的长刀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随着一声闷响,那柄长刀被挑飞至半空,然后远远地坠落于地。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赵云飞的攻势如此凶猛,一个侧身躲避不及,被紧跟其后的亲兵趁机一把从马鞍上拽了下来。他猝不及防,像个麻袋一样重重地摔落在地,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抓活的!”赵云飞见状,大喝一声,声若洪钟。
半个时辰之后,战场终于被清理干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其余的敌人则被五花大绑,串成一串,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押送回营地。
那身披黑色斗篷的家伙在被押解的过程中,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然而,当他被带到赵云飞面前时,却突然猛地一甩头,将头上的兜帽扯下,露出了一张满脸络腮胡子的脸。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报将军,此人自称是王世充的偏将,姓郭。”负责押送的亲兵赶忙向赵云飞禀报。
赵云飞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缓缓蹲下身子,与那络腮胡对视着,嘲讽道:“郭将军,您这是跑错门了吧?怎么跑到我家厨房偷鸡来了?”
络腮胡听了,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便杀,何必如此多言!”
“杀你?我还舍不得呢。”赵云飞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像猫逮住耗子,“你得替我去给王世充捎句话——他这一绕,可是绕到自己脖子上了。”
次日清晨,赵云飞故意放走了这批俘虏,只留下伤重的和几个探子。李安仁一脸不解:“将军,您就这么放他们回去?”
“回去才有用啊。”赵云飞慢条斯理地撕着馍,“王世充要是听到自己的人被夜袭、被包抄,还被我放回去,还不多想几层?他得猜我是不是还有大队埋伏,是不是李密要全军压过来……等他犹豫一天,就是咱的胜利。”
果然,直到第三天黄昏,王世充的正面部队依旧按兵不动,只在远处巡弋试探。
可赵云飞心里明白——这股“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果不其然,第四天一大早,探马狂奔而至,满头大汗地扑进帐门:“将军,不好!北边的宇文化及部队,也出现在洛口以东了!”
赵云飞闻言,手里的茶碗“啪”的一声放下,茶水溅了半袖。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透着寒意——这下,局面变得比棋盘还复杂了。
他盯着地图,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却没人能看懂那笑里是狠招还是疯意。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不是单纯的牵制,而是要在两只狼中间,活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