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都督府勾结兵部,向天地会输送军械,实目的为借起义军之手推翻朝廷,解自己贪腐暴露之危。」?
钟岳猛地抬头,嗓音沙哑:“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昭平没有多言,只是又递给钟岳另一份奏报,“这是玄渊卫指挥同知顾砚,都督佥事 陈镇及兵部一众官员的供词。”
钟岳伸手接过供词,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账目上,神色猛然一震。
「镇龙五年元月,中军都督府私吞边军制式腰刀三百柄,六月,棉甲布面甲六百副。
昭平元年七月,陈镇监守自盗,搬空武库,共计偷运铠甲五千副,弓弩三千张,刀枪共计一万两千余柄……好在没有火器存放——(王绾绾的笔迹批注)
不过这等规模的武备,足以武装万余人的军队,对方已不是普通的起义军,还望陛下万分小心——王绾绾用小字在奏报下方提醒道。」?
“铠甲……五千副……”
“刀枪……一万两千有余……”
钟岳不可置信地反复喃喃道。
账册上每一个数字在他眼中都好似保定城头血与火之间,一具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对于这位在马背上长大的少年将军来说,朝堂上的衣冠禽兽轻描淡写的一笔勾画,就能致万人枉死的事实,实在太过沉重。
钟岳盯着那份供词,指尖几乎要将纸张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