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蕴翻身下马,零星的交谈声飘出窗棂,却又被一只重重砸在其上的拳头猛然敲碎。
“大军临境,大哥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武的狂吼声在保定城虚假的寂静中格外刺耳,楼外的葛蕴连忙抬头喊道:
“禀将军!将军要的军械已至百里亭,由我亲自押送,明日便可送达!”
“葛蕴?”
窗内传来惊疑的声音,张武推开半扇雕花窗向下看去,月光将他眉骨投下的阴影切得锋利如刀。
葛蕴手持一封密信,正急不可耐地站在西角楼下向上眺望。
张武皱了皱眉头,没有与葛蕴搭话。
半晌,他转头问:“我何时又找大哥要的军械?”
斜倚在墙角的红衣女子微微一愣,慵懒地支起身子,“没有吧?”
张武沉吟片刻,从窗户探出头去,“让他进来!”
红衣女子见状,拾起桌上的长剑,高挑的身影与他错身而过,“我走了,没事别叫我。”
着急忙慌跑上来的葛蕴恰好和女子撞了个照面,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杨大人。”
“忙你的,我这儿不拘礼。”杨红鸳红袖轻拂,身影晃了晃,笑声如铃渐远。
张武见那抹红色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神一凝,示意葛蕴近前,“你说的军械,怎么回事?”
葛蕴单膝跪地,双手高举,奉上一封密信,“军械由属下亲自押送,不过都督府商议说……”
“只能拨给一部分。”
张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找我大哥要过军械?”
葛蕴也僵住了,颇为不解地挠了挠头,“不是将军写的密信里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