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左宁......\"
看着那张舆图,拓跋武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指腹用力碾过眉心,仿佛要把这个名字从骨子里剜出去。他想起九年前的那个秋日,那位白马少年自北境横空出世,击碎了他北辽的右翼大军,宣告着燕州左家,一门三位巅峰宗师的强横实力。
随后更是在六年前,左宁率五千轻骑奔袭三百里,如入无人之境,奇袭祭巫台,斩了巫官几百人,抢走了玛瑙琉璃珠那时他才二十二岁,却已让北辽上下闻风丧胆。
两位武圣坐镇北境...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截惊那老东西的枪,怕是比北疆的寒风还冷啊。\"
守卫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只得战战兢兢地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传旨。\"
拓跋武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沙砾,
\"着户部即日起调配三十万石粮草,命枢密院整顿西迁军备,三日内务必完成。\"
他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金虎符,
\"再赐侯莫陈昭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就说朕等着他班师回朝。\"
\"陛下...\"
守卫欲言又止,却被拓跋武挥手打断,
\"退下吧。\"
拓跋武转身望向窗外,大京的雪越下越大,宫墙下的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桠,看不见一点点鲜艳的色彩。
他想起侯莫陈昭临走前说的话:
\"末将是陛下手中的剑,若是南朝想要过北境,除非剑折了,否则,末将必护陛下周全!\"
案头的烛火突然爆响,溅起的蜡油落在\"国泰民安\"的奏折上,烫出一个焦黑的洞, 风雪拍打窗棂,发出沙沙的声响。拓跋武拿起朱笔,在密信上批下\"准\"字,墨迹未干,便被风吹得有些模糊。
他望着满地狼藉,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皇宫,竟比朔辽台的孤城还要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