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仙果、灵药，不知喂了多少下去。

不知名的仙法仙术，他也偷偷教了不少。

可白九思却像是天生便少了一窍，这些东西对他，都是事倍功半。

“若不是你用转息轮，将他从花如月的禁制中救出来，又将他从幻境中拉出来，他如今早就被花如月……”

应渊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他们的缘分。”

玄夜低沉着声音喊了一句，“渊儿。”

“父亲，”应渊勾唇，露出个言不由衷的笑来，“九思为了花如月，可以舍掉性命，为了花如月甘愿以身受罚，儿子，儿子……”

玄夜紧锁着一双剑眉，只觉自己儿子十分的不开窍，“你可真是让为父失望，甭管你是喜欢还是爱，既然割舍不掉，自然便要抢……”

“父亲！他是男的，也只想当个男人。”应渊低喝了一声，见父亲闭了口，便轻声说道，“儿子，只当他是弟弟，养他、教他、救他，都是因为……”

应渊喉结滚动，紧着嗓子吐出一句，“都是因为儿子从小没有父母，便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能疼他、爱他，让儿子也能有亲人陪着。”

听见儿子说没有父母的话，玄夜只觉心头酸涩，他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放开，过了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口中叹道，“也罢。”

应渊抬眼望了望天，眼底的泪意已然过去了，方才冲父亲露出个笑来，“父亲，如今，儿子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让九思好好活下来，不会被花如月……”

话说到这里，应渊只觉命运残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语气，“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让他成为谁的垫脚石。”

玄夜唇角微翘，他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应渊睁圆了眼睛，“你是说，没有办法？！”

“不是，”玄夜翻了个白眼，只觉自己这儿子真是天真又怯懦，“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应渊泄了气，他微微向后挪了挪身体，脸上便露出些不满意的神情来。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玄夜不满，“你告诉我，这天下，谁能预知未来，又有谁能改变未来？！”

应渊愣了愣，他心虚的又向后缩了缩，别说预知未来了，只这洄溯的本事，这天下也就父亲一人能探知一二。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我看着白九思……”

玄夜阴恻恻的笑了笑，“让他成为下一任的鸿蒙。”

应渊愣住，眯起眼睛想了半晌，忽的泄了气，摇头叹道，“他心软，别说灭世，花如月他都舍不得。”

玄夜闭起眼睛，摇头叹道，“和你一样，心慈手软的不成器。”

“父亲！”应渊咬紧了后槽牙，“什么叫成器？！”

“为父不知道！”玄夜也犯了脾气，他嘟囔道，“叫你娶他，彻底斩断他和花如月的关系，你又不肯……”

“父亲，别说不着调的话！”应渊瞪起眼睛，“说了多少遍了，他是男的，他有娶妻的心，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替他决定……”

“好了、好了，”玄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也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自家儿子，沉声说道，“为父不和你争辩，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在胡说……”

染青回来时，便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瞪圆了眼睛狠狠看着对方。

虽然不知道原因，也知此时不应觉得好笑，可她仍是憋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