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步兵阵前,多尔衮一眼就看见溃兵如潮,鞑子兵们丢盔弃甲,连手中的弯刀都在发抖。
他翻身下马,一脚踹翻一个想逃的佐领,弯刀架在对方脖子上,嘶吼道:“都给老子站住!谁再退一步,这颗脑袋就给老子当夜壶!”。
见士兵们被震慑住,他又厉声道:“把所有大盾都竖起来!汉军旗的弓箭手,列三排横阵!敢往后缩的,先斩后奏!”。
军令如山,鞑子兵们慌忙从粮草车下、帐篷角落拖出上千面大盾——有从明军那里缴获的铁盾,有临时用厚木板加固的木盾,密密麻麻地在阵前铺开,像一道笨拙的城墙。
两千余名汉军旗弓箭手则哆哆嗦嗦地列成三排,弓弦拉得满如满月,箭尖却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多尔衮又看向祖大寿等汉军旗将领,刀背重重拍在对方甲胄上:“祖将军,你带汉军旗冲锋!若是退了,你在盛京的族人,可就没人护着了!”。
祖大寿脸色惨白,却不敢不从——他的妻儿还在盛京做人质,只能咬着牙拔出佩刀,嘶吼着:“弟兄们,冲!杀一个夏军,赏银五十两!”。
说罢,率先朝着夏军阵列扑去。
“放!”,夏军阵中,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上千的禁卫军同时扣动扳机。
“噼啪!噼啪!”步枪齐射的声响如同惊雷滚过雪原,铅弹带着呼啸穿透空气,瞬间撞向鞑子的盾阵。
那些看似坚固的木盾,在铅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击穿,盾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有的兵丁被铅弹打穿胸膛,鲜血顺着盾缝往下淌;有的被击中手臂,手中的弯刀“哐当”落地,捂着伤口在雪地里翻滚。
即便有铁盾勉强挡住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也让盾后的鞑子兵气血翻涌,不少人直接被震得后退几步,盾阵瞬间出现缺口。
就在此时,五千丙中军手持长矛、战刀,如同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
长矛直刺,精准地从盾缝中扎进鞑子兵的喉咙,战刀横扫,将那些试图冲出来的汉军旗士兵砍倒在地,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融化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
五千修罗卫则分成两队,一队沿着战场边缘推进,将那些吓得魂飞魄散的民夫奴隶往后方收拢。
他们手中高喊着“降者免死”的话语,民夫们见状,纷纷丢掉手中的临时武器,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另一队则专抓漏网之鱼,但凡有鞑子兵或汉军旗士兵想逃,修罗卫的军弩便会瞬间射出,弩箭穿透盔甲的声响,成了逃兵们的催命符。
多尔衮亲自提着弯刀在阵中督战,见一个鞑子军官想逃,他反手一刀就将对方劈成两半,鲜血溅了他满脸。
可即便如此,夏军的攻势依旧如潮水般汹涌——步枪的齐射不断撕开盾阵,丙中军的长矛和战刀收割着生命,修罗卫的军弩则精准狙击。
鞑子兵和汉军旗的伤亡越来越多,雪地里堆满了尸体,有的尸体被铅弹打得千疮百孔,有的被长矛钉在地上,还有的被战刀砍断了四肢,场面惨烈至极。
夏军也并非毫无伤亡——个别冲得太靠前的丙中军士兵,被鞑子兵的弯刀砍中,鲜血染红了黑色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