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听得一头雾水,连连追问。
姜意恒也有些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这些人手眼通天,千百年来,在俗世凡尘之中,应该已经扎根运营了许久。
实力雄厚,盘根错节。这一触之下,不知会牵扯出哪方势力,波谲云诡。
若是平安镖局也卷入其中,小鱼小虾,在这些个庞然大物面前,只怕是要化成齑粉,尸骨无存。
夜空如洗,灯火阑珊。
在姜意恒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滩浑水,一团团旋涡,暗流汹涌,一触即发。
冲二人拱手:“我身上还有些要事,请恕在下先行一步。”
“姜兄弟!你这...”张龙有些恼怒,也不算是发作,一路走来,总共过患难,此时说走就走,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阿龙!”张显制住张龙,面露感激之色,“姜小友,还请路上小心。”
点点头,看了看张凤,心中不禁有点愧疚。
一些事情,注定分不清谁对谁错,怕只怕,误了女儿家的一生。
剪不断理还乱。
姜意恒挥手拜别张龙张显,趁着月明星稀,走下山去。
“二叔,姜兄弟未免有些不够意思!”张龙有些气不过。
张显摇摇头:“你这孩子,未免也太不愿意花脑筋了。”
“我不明白!”
张显心力交瘁,也不愿同他解释,整顿一番,要张龙背起张凤先下山去。
二人眼中含泪,兄弟们的尸骨,也只能等明天一早再上山来厚葬。
姜意恒其实并未离去,躲在暗处,小心保护着几人的安全。
风餐露宿,张凤三人回到镖局时,都是蓬头垢面,筋疲力尽。
灌了几碗热汤,凳子还没坐热,就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熬鹰带犬,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大大方方地走进了镖局。
张凤烈烈起身,体内本来空空荡荡。
兀的生出一团气力:“是你!”
那公子哥看见张凤脸色憔悴,却还有股不屈的烈性,像极了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
喜形于色:“好辣!好劲!这小娘子我喜欢!”
这公子哥原本是幽州城里,一个游手好闲的破落户。
不知撞了什么好运,说是从山里得了件宝贝,献给了这城中的太守。
太守是个武将出身,不知是不是马背上落下的隐疾,纳了好几房妻妾,膝下却无一儿半女。
得了他的宝贝,欢天喜地,竟收了他做义子。
自此他改名换姓,叫做高俅,在城中无法无天。
他听说张凤几人平安归来,起初先是大惊,又是大喜,又立刻带上人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平时虽然是欺男霸女,拿不动义父手下的甲士,也不敢随意招惹平安镖局的好手。
他义父手下的子弟兵本就对他厌恶憎恨,递拜帖那日,还有几名跟随他义父出生入死的兄弟,赌气没有来。
他越看越是心痒痒,一大镖局的好手都被掏空了,此时只剩下几个老弱病残,吩咐手下,准备直接动手抢人!
“小娘子,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罢!”高俅神色阴鸷:“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镖局!”
张凤大喝一声:“你敢!”
实则外强中干,早就油尽灯枯了。
张龙摇摇欲坠,直起身子,怒不可遏。
张凤的父亲还在床上躺着,张显也身受重伤。
“哈哈哈!”放声大笑,就要得偿所愿,目光贪婪,看着张凤的身子,已经开始想象在床第之上,肆意摆弄她的情景。
风声呼啸,竟然也有些功夫,一双手,十指动弹,仿佛是在揉捏少女的躯体,抓向张凤。
张龙目眦欲裂,扎下马,挺身一拳。
高俅一脚踢开张龙。
原来那日夜里,张龙放浪形骸,大伤元气,至今还没恢复,全身无力。
跌落在地,“畜生!你敢。”
张显也从凳子上摔下来,双眼血红。
高俅抓住张凤的手:“我有什么不敢!”
当面就要宽衣解带,把张凤玩弄一番。
张凤急的吐出口鲜血,就要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