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脸上露出笑容,“婧婧,慢一点。”迎上去一把把小姑娘抱了起来。
缩在地上的小乞丐心头麻木,都能想到这两人的下场了。之后是不是就轮到他们兄妹了?他不怕死,可妹妹还那么小……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
“天寒雪大路难行,借地躲避一二,叨扰几位了。”中年男人抱抱拳,面上笑呵呵的,十分客气,而且和善。
两声惨叫,两人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杀人不成反被长随抹了脖子。剩下的两人惊骇,靠,看走眼了,就这利索的手法,哪是毫无威胁的肥羊,分明是猎人啊!
“好,好,老爷和姑娘都好着呢。”
长随很生气,“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家老爷也是好意,你怎么说话呢?”
“伯伯。”有小姑娘跑过来。
“镖师啊?镖师好,镖师好,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中年男人竖起大拇指,一转头,看到那人还在对着小乞丐拳打脚踢,小乞丐蜷缩在地上,若不是偶尔闷哼一声,还以为他被打死了呢。
他从记事起就是个乞儿,和同样是乞儿的猴子、东子他们过着有今天没明日的苦日子。但他们遇到了余姑娘,心肠好得像仙女一样的余姑娘,他们才渐渐拜托乞讨的生活。
胡荣坤见状,道:“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几个呗,说你多少回了,也不成个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什么意思?将来谁给你养老送终?”
“多谢,多谢?”中年老爷感激道谢。
中年男人背着手,“老爷还好吧?姑娘呢?”
这中年男人赫然便是如今的漕帮帮主余木,而老爷则是漕帮上一任帮主胡荣坤。
唉,本想留他们多活一会,偏自个上赶着找死,怨谁?
“路上捡了两个孩子。”余木轻描淡写地说道,见胡荣坤不语,便多解释了一句,“您是知道的,我就是乞丐出身,没有师傅,没有您,就没有我余木的今天。路上遇到了,难免物伤其类,想起了以前……”
“余爷回来了?老爷盘算着您这几天该到了,一直让小的们留意着呢。”看门的小厮殷勤地把人往里引。
“我们,哈,我们是走镖了,也是回去过年。”这一路他们都是这样对别人说的,实则这是一伙亡命之徒,才做下大案,被官府追捕呢。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开口,“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边有干草,你们到这边来吧。”
话未说完就见那人猛地转身,恶狠狠地骂道:“老东西,休要多管闲事,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再聒噪老子弄死你。”
中年男人笑容僵在脸上,好似被吓住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中年男人大惊失色,忙不迭爬起来,往身后退。
后来余姑娘成了他的师傅,后来他进了漕帮,后来猴子、东子他们都各自成了家,他还是独自一个人。
在破庙里看到那双惊恐的眼睛时,他心软了,想起了以前……也许,在别人看来,他从一个乞儿成为漕帮帮主,是多么不可思议,简直是一代传奇。
“好的,帮主。”那个叫小四的长随把四具尸体拖了出去。
已经得了传话的老爷站在廊下,“木头回来了。”
中年男人抱拳施礼,恭恭敬敬,“是,我回来了。”
他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不知哪天人就没了,成什么家?娶什么妻?还是别祸害别人了。
他是江湖人,能为她做的,也只不过是远远观望。知道她在京里,在那座府邸里,夫妻恩爱,儿女孝顺,便足矣!
就到这儿吧,本月最好一天,完结了。
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咱们下本书再见。
最后还是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