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建平急件!西蜀军队突袭,建平城防危矣!”传令兵浑身尘土,踉跄扑入帐中。
陆逊指尖正要触到虎符,闻声猛地一颤。丝帛军报自他指间滑落,“砰”地砸在地上。
步骘抢先拾起,只扫一眼便倒吸凉气,“西蜀两万大军压境!建平烽火已燃,宜都危在旦夕!他们莫非插翅飞渡大江?永安与建平隔江相望,沿岸巡哨难道都瞎了不成!”
卢信使再顾不得催促返京,急得跺脚,“大将军!陛下催您回建业,西蜀偏在此时入寇,这、这如何是好!”
“陛下要的是荆州无恙,江陵无恙!”陆逊突然振袖转身,玄甲铮鸣如龙吟。他目光如电射向步骘,“子山,即刻调水师封锁江面。卢使者——”
他一把扯下腰间蟠龙玉佩塞进对方手中,“回禀陛下,陆逊愿立军令状,一月之内必破蜀军。若不能克敌,自当携首级赴建业请罪!”
信手捏着尚存体温的玉佩,只见陆逊眉宇间锐气逼人,与方才接旨时的沉静判若两人,连忙躬身,“卑职即刻回京,愿将军早奏凯歌……”
步骘暗自松了半口气。他深知陆逊对阵西蜀从未失手——昔日七万蜀军尚被击溃,何况此次?自己虽为步练师族弟,靠姊姊庇护免于吕壹构陷,但真要临阵挂帅,实在心头发虚。
“大将军,建平守军不过三千……”步骘话未说完,陆逊已抬手打断:,“钟离牧坐镇建平。三千精兵据城而守,纵两万敌军亦能坚守旬日,当年五溪蛮三万围城,他率两千士卒犹能退敌。西蜀这些兵马,还破不了钟离牧的防线!”
步骘正待颔首,忽见江面巡哨疾奔入帐,甲胄沾满水汽,“报——!西面江上出现楼船舰队!主舰将旗……竟是钟离将军旗号!”
陆逊骤然变色,“钟离牧此刻应在建平守城,怎会出现在江上?”他一把揪起传令兵,“速备舟船,本将要亲临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