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站起来说:“我们不是来剪头发的,而是来找你们的。”
女人不解地摘掉一次性手套,“找我们的?你们是谁?”
姚寅笙反问道:“你应该是倪霄芸吧?”
女人也大方承认了,“我是倪霄芸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姚寅笙,是受人委托来找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倪霄芸猛地后退一大步,后背撞上洗发台的陶瓷边沿。她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围裙下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个动作让腕间的玫瑰纹身扭曲成怪异的角度。
她身后的黑衣夹克男反应极快,反手抄起理发台上的银剪刀。锋利的剪刀刃在顶灯下划出一道冷光,他手腕一翻,剪刀已横在胸前作防御状。消毒水味突然浓烈起来,原来是他后退时撞翻了酒精喷瓶,玻璃瓶在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姚寅笙轻笑一声,“别那么紧张,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就那么紧张?那正好,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我们也不是来拿你们的命,我们只是要把古世杰的两百万抚恤金带回去,否则他死不瞑目。”
这个消失了五年的名字再度出现时,姚寅笙看到女人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剧烈震颤。她涂着艳红甲油的手指猛地抠进置物架的金属网格,美甲片与铁网刮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染发剂瓶子噼里啪啦砸落一地,深褐色液体在地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即将栽倒的瞬间被置物架撑住,围裙系带勒出后背剧烈的起伏。那个玫瑰纹身此刻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锁骨下方痉挛,像是要挣脱皮肤逃出去。
倪霄芸躲到男人后面,男人手里的剪刀对准姚寅笙,“说!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说我可要报警了啊!”
陆翊摘下蓝牙耳机,充电仓重重合上的声音在发廊里非常清晰,“报警?贪占别人的抚恤金你们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