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略作思索,转身走进小仓库取出三炷香。那香体呈深黄色,约有手指饼干般粗细,据说烧出的香灰不会散落,只会蜷曲相连。她点燃香头,青烟袅袅升起。下一瞬,竟出人意料地将燃着火星的香端直接按向桂桃的手背,吓得桂桃赶紧把手抽回来。
“喂!你要干什么?”桂桃的经纪人一个箭步冲上来,猛地拉住姚寅笙的手腕,声音又急又厉地说:“你知不知道这双手很金贵的?编曲时演奏的乐器都是桂桃亲手操刀!你这不是在帮她,是要毁了她!”
“我只是看一下她对外界的刺激是否还有反应,而且你别把我想得那么邪恶,这点香不至于。”
桂桃一时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楚雨晴。楚雨晴迎上她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别怕,有我在这儿。人是我带来的,真有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我信得过这妹妹,她帮过我太多次。既然她这么做,一定有其道理。”
有了楚雨晴的保证,桂桃这才迟疑地伸出手。姚寅笙再次将燃着的香头贴近她的手背,意料中的灼痛并未出现,反而泛起一阵奇异的温热,舒缓得令人心安。更奇特的是,香头触肤之处升起缕缕奶白色浓烟,如活物般顺着肌肤下的经络蜿蜒流动,宛若一场无声的艾灸,透进肌理。
好暖和!这是桂桃的第一感觉,可她现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通过那双水润的小眼睛向外界传递信息。
姚寅笙把香收起来,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楚雨晴看到姚寅笙皱眉的样子不免有点担心,“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大麻烦了?”
姚寅笙把香放到一边,“也不是,只是有人恶毒地抽离桂桃体内的阳气与气血。如此发展下去,我想再过不久就不只是失声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四肢无法活动,到最后可能眼皮都抬不起来。”
陆翊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嘶,怎么跟渐冻症似的。”
“差不多,但是比渐冻症更残忍,渐冻症好歹眼球还能活动。但这个寒髓咒会慢慢地将器官都冻住而非让器官衰竭,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姚寅笙指着桂桃的手背,“先是对外界温度感知的失衡,让桂桃的手摸起来比一般人的要凉,且她开始无法从外界获取热量。现在已经失声,说明寒毒已经从皮肤表面开始向身体内部渗入,再晚一点可能就躺床上了。”
“天呐!这么严重?”桂桃的经纪人让姚寅笙赶紧帮忙,姚寅笙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她不是正在帮吗,这么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姚寅笙让李俊从酒柜中找到度数最高的白酒,自己则再次转身钻进小仓库,一阵翻找后,端出一小碗鲜艳的鸡冠血和一捆干硬的艾绒,那艾绒保管得应该有十年了,也是至阳之物。姚寅笙吆喝道:“老陆,关门。”接着,她目光转向面露迟疑的桂桃,指了指角落那张宽大的皮质沙发说:“躺上去,把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