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听民喜极而泣,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素泳!素泳你醒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姚寅笙收回手,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她的判断没错,强行唤醒是有效的。但这只是治标,并未治本。郭素泳虚弱地看着四周,似乎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我这是在哪儿?我记得我好像在地里施肥,然后头一晕......”
“你晕倒了!都昏迷好几天了!县里医院都查不出毛病,是这位姚大师救了你!”
郭素泳的目光转向姚寅笙,带着感激和困惑。姚寅笙看着她,直接问道:“阿姨,你七年前,是否和你婆婆一起去拜过石头公求子?”
郭素泳愣了一下,缓缓点头,眼神有些黯淡,“是......是去过。”
“当时你们是否向石头公许过愿?比如,若生下儿子,将如何还愿?”
郭素泳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心虚和慌乱,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姚寅笙的目光,嘴唇嗫嚅着,没有立刻回答。乔听民也看向妻子,急切地说:“你快说啊!大师说你这病可能就跟没还愿有关!”
郭素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哽咽着,终于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许过愿......婆婆当时让我跟石头公说,若......若我们生下儿子,来年必用三牲酒礼,唱三天大戏酬谢神恩......还......还要给神像重塑金身......”
乔听民倒吸一口凉气:“三牲酒礼?唱大戏?重塑金身?这......这许得也太大了吧!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郭素泳哭得更厉害了:“后来生了三个丫头,婆婆气得要死,骂石头公不灵,也骂我肚子不争气......就不准我再提这件事......后来......后来婆婆病了,走了......再后来我们终于生了儿子......我......我本来是想去的,可是家里条件一直不好,而且又不是第一胎剩下来的......那笔钱也不是小数目......我......我就想着,也许石头公忘了......或者不会计较......就......就一直拖着了......”她越说声音越小,充满了懊悔和害怕。原来,并非遗忘,而是心存侥幸,故意拖延未还。
姚寅笙心中了然。果然如此。对神明失信,尤其是许下大愿而故意不还,这便是根源所在。石头公并非邪神,但其尊严不容亵渎,这昏迷便是最直接的警示和惩罚。
乔听民又是气又是心疼,“糊涂啊!再没钱,这愿也不能不还啊!现在好了,惹出这么大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