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燕姞为吾诞下独子。初时,本王以为前事皆为幻梦一场,孰料今归现实,燕姞已然有娠,恰满一年,将临盆矣。本王思之,欲补办喜宴,与诸君共飨此乐。”
潘证与身旁的星君们一惊,此时他们才发现圣女的袖衣略鼓,原来有了身孕,便对视一眼,心中皆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们暗中在肌甲口罩频道讨论,这梦中受孕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完全违背科学原则。潘证眉头紧锁,目光在龙宫中四处扫视,突然,他心中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龙王,此事恐非若斯易解也,其中或有隐曲,尚待详察。”潘证沉声道,“吾辈似犹困于斯梦魇之境也,此间诸般,皆虚幻如泡影耳。”
马敖钦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片刻恢复,笑道:
“伏虎大师勿多忧矣。本王与燕姞之事,虽梦中受孕之奇,令人费解,然情之所至,感同身受。此或乃天赐良缘,冥冥中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强测也。”
潘证微微一笑,指着墙上的浮雕壁画说道:
“龙王,实则吾有凭据可证此间乃幻梦之境也。诸君且观此壁上丹青,其形其色,可曾有半分剥蚀残损之态乎?”
马敖钦走上前细看后,抚须笑道:
“此壁间绘事,宛若新镌甫就,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也。伏虎大师何故有此一询耶?”
黄一裳不愧是聪明的女子,想了半秒,便顿时明白潘证的用意,于是哈哈大笑,插嘴说道:
“小女子已悟伏虎大师之意矣。忆昔初入龙宫之际,龟息大师乘诸君共议之时,独往观此壁画。其心好奇,抚而摩之,用力过猛,竟按折龙君浮雕之形。小女子适见其事,彼惧事泄,遂以指力强压破损之雕,硬嵌于壁画之中。故此际之壁画,本不当完好如初也。”
龙王一家听后依然感到莫名其妙,二公主马敖夏忍不住问道:
“此壁画之完损,与吾辈是否身陷幻梦之境,究有何关联?小女子实难揣度,还望大师明以教我。”
潘证摸了摸黄一裳的头,点头称赞,笑道:
“梦魇初临龙宫之境,安能于幻梦之中纤毫毕现、造化全形?惟恃深掘诸君对龙宫之残忆碎念,交织而成此栩栩然之幻景耳。在下与诸弟妹,幸有护体之能,故梦魇难窥吾等心镜,此本已损之壁画,自难复其旧观,真形弗显矣。”
他一指圣女,收起笑容,冷冷说道:
“然吾观之,圣女自入龙宫以来,未尝一顾此壁画之形。反观那淳于奋者,号梦魇之徒,甫入大殿,目即及此壁之残缺,且摇首而叹惋,若甚惜之。以梦魇之能,何至有此纰漏?故圣女之身,此时愈觉可疑。岂其真乃梦魇所化,而潜形匿迹于此耶?”
圣女顿时露出慌张表情,正要回答,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闪过,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龙宫之中。众人定睛一看,更是一惊,其中一人竟是早被赵白糕击毙的梦魇——淳于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