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出现在病房的那刻,他如死灰般的生命又焕发了活力,如枯木逢春,他嘴角轻勾,是得意。
看来卫安冉今晚的工作挺忙的,才三天不见,男人的下巴又冒出了好多坚硬的胡渣,正野蛮生长,倒不是她没安排天价护工替他搭理,但他一向都是自己刮,他不许除卫安冉以外的人碰他的脸。
卫安冉拿来剃须刀先给他嘴边打上细腻的泡泡,然后一丝不苟的替他刮胡须了,她现在已是熟练工了,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给他刮的磕磕巴巴的,想着,她第一次给他刮的时候,嘴边贴上了一堆创可贴。
她虎口钳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下颌,卫安冉不许他动,他哪里舍得动,他就那么直愣愣的望进她的眼,瞳仁里面只有他的脸。
卫安冉倒没看他的眼,她认真工作起来的时候,眼里只有活计而已。
“大功告成。”她停下手上的工作,取来湿纸巾擦干嘴角的泡沫,拿来镜子对着他的脸,让金主检查自己的工作完成度。
他嘴角弯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她站起来去清理,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身体重心不稳,往后仰了一下,时寒江忙扶着她的腰,心疼道:
“即便下次我说想你了,也不许来了。”都怪自己,非要说想她了,他该忍忍的。
“你看,我现在站起来都看不见自己的脚了,好好玩。”卫安冉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莞尔。
的确挺好玩,她现在找不到自己的脚在哪里,时寒江的眼底更添了一抹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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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你可要救救你叔叔的信实科技呀。”晚上十点,病房门被不速之客推开了,正是张琴和许寒月。
信实科技因披露不实的信息被证监局勒令整改,一时,股东疯狂砸盘,两天时间不到股价蒸发了60%,已在生死存亡的边缘,走投无路了。
张琴才想起了他还有个好大儿,但这段时间她知道时寒江腿瘸了,在加上时为民千交代她不准去打扰时寒江的治疗,张琴从没来过医院,而这次来也不是探病,而是为了信实的存亡而来。
“哥,算我求你了,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找了一大堆爸爸平时的生意伙伴,都见死不救呀,只有裕丰出手了。”许寒月攸的开口。
“那你求错人了呀,我现在是瘸子,已经不是裕丰的董事长了。”他冷眸望过来。
张琴,他的亲生母亲,但他怎么能不恨,她为了荣华富贵生下他,生下他就是为了算计时为民,后面见算计不成又抛弃了他,找了人嫁了,把他丢在老家自生自灭。
他是不被欢迎的孩子,却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