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掌拍在桌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吓得一旁白媛媛手里的鸡腿都掉在了地上。
“爹,你赔我鸡腿!”白媛媛气鼓鼓地捡起鸡腿,心疼地擦了擦灰尘,随后又塞回了嘴里。
金灵儿和孔方疑惑地看向白墨,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激动起来。
白墨目光灼灼,看向两人道:“继续等待下去也无济于事,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对方将我们逼进了绝路,那我们就自己打出一条生路来!”
金灵儿和孔方自然不明白白墨要做什么。
孔方连连摆手:“白墨师兄,难不成你想主动挑战其他弟子?不行的不行的,就算你不惜违规,一个月也只能挑战一人,根本就不够十人之数。”
“是啊,要是能主动打上门去,我们又何必如此为难?”金灵儿也摇了摇头。
白墨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失,他从面前杂乱的材料中掏出一张纸,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金灵儿跟孔方凑了过去,发现这张纸上写的正是天权峰峰主李严的峰主令。
白墨大手一指,落在了峰主令之上,他的指头刚好落在了三字大字之上。
“思过崖!”金灵儿和孔方同时高呼出声。
蜀山,思过崖。
凛冽的山风从崖顶贯穿,像是利剑一般,将山崖上的一切植物都击碎成渣。
正因如此,就算在蜀山这片灵气充裕之地,思过崖崖顶常年光秃秃一片。
白墨与金灵儿踩在了思过崖崖顶。立刻就卷入了狂暴的山风之中。二人连忙运转护身灵气,这才艰难顶住了山风,没有被吹落山下。
随后,二人又在崖顶前行了数十步,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巨大石墙挡住了去路才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去,石墙的上方有三个丹青大字。
“思过崖。”
“就是这里了。”
白墨观察,发现石墙上的三个字居然是以剑气劈砍而成,笔锋锐利暗含剑意。不仅如此,虽然常年在山风的吹拂下已经干涸成了深黑色,但仔细辨别之后,发现这三个字沾染着血迹。
“这是用血剑刻下的字!”白墨暗叹道。
不过,山风凛冽,就算以白墨和金灵儿二人的灵气底蕴也感觉难以支撑,二人连忙收回目光,寻找思过崖的路口。
果然,两人摸索了片刻,发现石墙的角落之上裂开了一道一人宽的裂缝,钻入裂缝之中,总算避过了山风。
顺着裂缝又往前走了十几丈,裂缝尽头漏出一道亮光,循着亮光走了出去,前方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藏在崖顶背面的巨大平台,因为身后巨石挡住了山风,因此这座平台反而寂静无声,就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而在平台的角落,零零散散摆放着十几个蒲团。蒲团周围丢弃着一些瓶瓶罐罐,再远处的角落还有几张简易的床铺,似乎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当然,无论是蒲团还是床铺都沾了一层灰,显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在此生活了。
不过,白墨自小在小山村长大,进入内门之后更是在深山内闭关过三年,自然不在乎这些。他随意找来两个蒲团,抖落抖落灰尘,扔给了金灵儿一个,自己则率先坐了上去。
金灵儿没有丝毫嫌弃,捡起蒲团也是一屁股坐了上去。
她乃是天玑峰峰主之女,虽说不上养尊处优,但平日的吃穿用度必然是最好的,此地如此脏乱,她却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白墨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金灵儿居然如此随意,就感觉回家了一样。
金灵儿倒没白墨想得这么多,她只是托着腮帮子幽幽地说道:“没想到,我们居然连思过崖都闯上来了。”
蜀山七峰乃是西陇最大的修真门派,门派大了,自然规矩也多。
七峰中,天权峰执掌刑罚,峰主李严更是铁面无私,而这座思过崖便是弟子受罚面壁之地。
思过崖常年被山风笼罩,弟子若是犯错被关进去,不仅要被扣除每月的灵源丹,更需天天面壁思过,抄录经书背诵典籍。
那可真是与世隔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枯燥乏味的生活倒是其次,思过崖最可怕的地方,是此地无法修炼。
崖顶的三个血剑刻字,乃是蜀山的一位前辈剑仙所留,这三道血字不仅为思过崖招来山风,更切断了此地与天地灵气的联系。
人可登顶,但灵气却被隔绝在外。
身处思过崖之上,修者便感应不到外界灵气,闭门思过期间,修为也难有寸进。
因此,思过崖面壁虽然虽然听起来不算严厉,但对于争分夺秒用来修炼的内门弟子来说,却是极其可怕的惩罚。
这也是为何天权峰峰主李严颁布了峰主令后,再无一人对白墨发起挑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