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村民们都惊得合不拢嘴。大叔眉头皱得跟麻花似的,气呼呼地骂道:“啥?把大辽都弄没了?大辽以前多威风,咋就被这大雍给搞垮咯?这大雍耍的啥阴招儿?”
旁边大妈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忧心,嘴里嘟囔着:“这老天爷咋就不让咱老百姓消停点哟,大辽没了,又来个大雍,还这么狠,咱这日子可咋过嘛。”
年轻后生挠挠头,还是一脸疑惑,接着问:“那这大雍都称霸一方了,咋还盯上你们那平平无奇的小村子咧?”
乞丐一听,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抽抽搭搭地说:“哪止是我们村子哟!我们高丽国亡了,大雍的兵一打来,那简直就是阎王爷索命啊!我们的国家就这么没了,王被抓走了,公主也被抓走了,也不晓得是死是活哟。”
说到这儿,乞丐哭得更凶了,好不容易缓了缓,又接着说:“除了像咱这种躲在山里,他们不好找的,其他城里城外的,一座城一座城的人,全死光咯!大雍那些兵就跟土匪没啥两样,烧房子、抢粮食,见人就杀。我们平乐村就因为稍微富足些,有点余粮,就被他们给盯上了,一夜之间,啥都没了……啥都没了啊!”
村民们听着乞丐的哭诉,脸上又是震惊又是愤怒。大叔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这大雍简直不是人养的!跟他们拼了!”
大妈早已哭成个泪人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嘟囔:“造孽哟,这是作了多大的孽哟!可怜那些死去的人,还有那被抓走的王和公主哟。”
年轻后生气得握紧了拳头,大声说:“不行,咱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虽说咱就是些土里刨食的老百姓,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雍这么欺负人!”
一旁耶律洪基整个人惊呆了,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他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半晌发不出声音。
大辽亡了!这几个字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戳进他的心里。曾经那个辉煌的大辽,那片他生长的土地,如今已不复存在。
当晚,耶律洪基独自坐在屋中,心情沉重得如同压着一块巨石。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在了耶律洪基对面。
耶律洪基抬起头,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当年带着他和母后、两个弟弟逃亡的皇后萧挞里的宦官。这些年来,为了躲避追杀,他们在外人面前以父子四人相称。
中年男子看着耶律洪基,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他轻声说道:“殿下,今日听闻大辽的消息,想必你心里不好受。但你要知道,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耶律洪基咬了咬牙,说道:“大辽已亡,我怎能不难受?这些年,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回大辽,可如今……”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殿下,大辽虽亡,但只要咱们还在,就有希望。当年皇后拼死将你们兄弟三人托付给我,我便发誓要护你们周全,助你们复国。如今大雍如此残暴,激起民愤,这或许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耶律洪基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真的还有机会吗?我们该怎么做?”